我的坚定,是打消男人眼里著急的武器,是让他心安的定神丸。
他懂我的,他也该明白我就是那样的人,於是,我赌了他的不忍。
不忍看到我日後活在愧疚与痛苦之中。
伸手,抚摸著我的脸,“拖儿……”那是心疼与猝不及防,那是懊恼与无能为力。
我伸手,覆在他的手上,朝他笑,用我最甜美的笑融化他,“为了孩子,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而且,我相信你。”
在池中寒一脸难受中,我被带离王府,大军跟著撤了,王府变回一片祥和……
而我,被送进宫廷天牢。
那皇帝对我还是不薄,天牢也有独立间,看著,还算……清雅,一张石床,一张石桌;桌面上还给我摆了一壶茶,一个杯。
我在牢间里来回地走动,方便肚子里的孩子灵气,他似乎也觉察到他爹爹的异样吧!一天下来显得十分安静,也不总闹著我。
估摸是午时了吧,许陵奉旨来到牢里,审问。
以身份而论,在我面前,他没有资格坐著,亦没有资格要我向他下跪,於是他站在前方,而我坐在石床上,含笑著看他。
“许大人倒是来得挺早的。”
一含 首,算是行礼,“王妃娘娘,得罪了,下官也是奉旨办事。”没有池中寒在场,这人显得不再那麽谨慎。
这人长得很书香味,与辰轩墨有几分酷似,都有些狡黠与算讲。
第270章:牢狱中前来探望的人
我还是含首笑,“这,本妃自是明白,如说得罪,这一句该是皇上给本妃说才是,毕竟下领抓拿本妃的,不是许大人。”
我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悠哉地说。
许陵只是挑了一下眉,并未和一些官员那般迂腐愚忠的跳脚,口气平稳而冷静,“如今有十多个人证,还有相关的重要物证,王妃娘娘怎的还能口口声声言皇上这行是有误?”
我不怒,依然笑首,因为韩沫雕言过,我常笑的话,会直接影响到孩子的未来性格与心态,所以我要让他以後也能如此,不急不燥,不怒不慎。
双眸垂下来,抚著自己的肚子,缓缓地开口:“……因为,我想信自己是无辜的。”没有什麽,比自己相信自己更重要。
只要我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必会相信,他的爹爹不是个杀人犯;只要我相信,那个男人,那个占据我整个心,整个灵魂的男人,就必定会尽全力还我清白──
“事到如今,下官认为,王妃娘娘最好的打算便是认罪,以王妃娘娘的身份,皇上必定不会真的置您於死地,到时,会找个替死的,让你隐姓埋名,好给池氏留个後。”
许陵大言不惭。
我抬眼,看著这还带著书香味的男人,笑了笑,“许大人,在朝为官许久了吧?”
我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嘴,让许陵愣了愣,回道:“下官在为官已有十年。”
我又问:“那麽,许大人,这是皇上要你这麽做的吗?”
“不,这是下官揣摩对圣上之意。毕间王爷是圣上唯一亲侄,而王妃娘娘娘如今又身怀六甲,这可是皇室血脉,即便您真背负著杀人犯的罪名,也是有值得原谅的地方。”
我挑眉,照这口气,这个许陵是完全认定我就是杀人犯了?不由得叹口气。
“看来,许大人为官十年也未是了解当今圣上。你的揣摩已离圣意八万里有馀。”
顿了顿,“我累了,许大人请回吧。”作一副困样,当著他的面,躺回石床上,不再理人。
许陵无奈,一鞠之後便出了牢,还能隐约听到他吩咐外头的人小心侍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