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由得一热,慎他一眼,“你哪会稀罕别人唤你作爹?皇家的不是父王就是父皇,从来没听过有唤爹爹的。”
男人还是笑得那般温柔,“孩子虽会唤我做父王,却也改变不了我是他亲爹的事实啊!”然後狡黠看看我,“可孩儿必会唤你一声母妃的。”
手肋一出,我不疼不痒地打在男人身上,横他一眼,“什麽母妃?我是男的!顶多也就唤我一声父妃……”
说著,自己也觉得这称唤过於奇怪,便打止不说了。
“哈哈……”我的模样,逗乐这男人,难得的爽朗地笑起来,我被取笑得脸红脖子粗,再肋他几下,他才见得收敛些。
“对了,城西那片大院,这个月便完工了,你帮我取个名头?”坐在男人的怀里,我也习以为常,虽然还是会脸红,却不但不排斥,而且还非常依赖。
“城西?你用来做书院的那一片?”
“嗯,就是那儿。”之前跟他借十万两时,没有与他说明白,上个月要入注,我便求他给办了。
这是本国唯一一家私办学院,因此当中必是困难重重。
当然,也好在,我有这王爷夫君,办起来就省事多了,什麽手续只要他一个点头,一句话便成了。
池中寒想了想,放我下来,到书桌边。我一看他在想,便马上殷勤地给他研墨,看著他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凤麟。
拿起白纸,“凤麟?九苞应灵瑞於凤,万然成章来翔麟──好名字。”我笑了,很满意。
池中寒一听,笑得比我更满意,搂我入怀,念道:“九苞应灵瑞於凤,万然成章来翔麟……倒是好诗!我的王妃果然是才貌双全,绝才俊逸。”
我脸一热,没再说什麽。
学院的名字起成,我便让人给送去打了牌匾,给装上去。
“拖儿怎的会想办个书院?”池中寒搂著我散步时,也会好奇问道。
一般来说,是没有人会想做这种事的吧?所以他好奇也是情理之中。
我笑著望天,“以前,阿爹常常在不,我便一个人在家里,念书什麽的,多半自学成材,那时就一直想,能上学院就好了。可我那是什麽身份?没有人荐举,书院是不收的,且一般书院离家也远,去了就回不来了。阿爹不是那种俗人,他不喜欢居住在城里俗气之地,後来我虽然习惯在村里或山里学习,不过总是很多人不能如我一般。”
“村里就有许多人,因为家里穷,也上不了书院。”
我收回视线他看,“不过呢,其实一般几个村里就会有一个私孰,学费自是没有学院那般昂贵,只是教学条件极差罢了,於是我就想,等我有能力,便办个就是穷人亦能上得起的学院。”
听罢,池中寒揉揉我的头,一声吧息,“看来,我那十万两是收不回来了。”因为都招些没钱财的学徒,指不定日後还有许多的付出。
我咧嘴神秘一笑,“哪会?你那十万两很快便可归还了。”
男人只看我,也不问我其原因,似乎我说了,他就会相信我定能到似的,眼里尽是信任与溺爱。
把脸埋进他怀里,“我现在有疼爱我的夫君,有即将出世的孩子,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何我会如此之幸?”
那手在我背上,轻轻地拍著,听著那低沉的声音:“傻的,这都是寻常之事,比你拥有更多的人何止千万?何必如此感慨不安?”
埋了埋脸,“别人拥有多少我不知,但是我就是觉得自己太过幸福了,总还是不安。”
“你这叫患得患失。”池中寒失笑,也不怪我。
全国第一家私有学院开业,那是全国之大事,起初大家都不知,开办此书院的人是我,都在那儿揣测,当大喜之日,开业酒席之上,除了达官贵人叫人吃惊之外,我与池中寒最後到场,引起一番不小的波动。
先不说池中寒的身份地位,就是他这个人往那里一摆,引起的骚动就已经不小了,而我这‘寒凤妃’更是惊人,原是男子就已叫人惊得家家话长,稀奇古怪,如今看著我顶著个大肚子,惊世骇俗得很,流言便开始四起。
我倒是不在意的,池中寒却不愿我受委屈,也不知他做了什麽,之後由‘妖孽惑王,穷害天下’慢慢变成了‘天降天人,赐池神子’诸如此类的话头。
外头的风风雨雨我自是不怕,因为有这个男人那庞大的羽翼,为我遮风挡雨,我倒是心安理得。
书院开业宴上,来了许多叫我惊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