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辰牧将刚刚因为有些被吓到而一直伫立在宫外的严青招至身侧,吩咐了几句,又思索片刻后对卓影道:“不必了,朕似乎有些日子没来这鸣影宫了,想到处看看,你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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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影因为心中记挂着仍在外头的邢辰牧,回屋只简单擦拭了一下,换好衣物便要出门。
走到门前他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又反身走至床榻边,从衾被中拿出那件有些褶皱的披风,一同带了出去。
院中赵忠正的尸首邢辰牧已经让人收拾走,那处除了一滩清洗留下的水渍,再无其他痕迹。
邢辰牧仍站在原地,其余影卫也都没有散,见他出来,邢辰牧笑了笑,指着唯一跪在地上的陆贤对卓影道:“事情朕已经都了解清楚,你的人,还是由你来处置吧。”
“属下遵命。”卓影走上前,先将手中披风呈给邢辰牧,轻声道,“原本想今日送去浣衣坊的,现下看来不及了,还是先交还给圣上。”
站在一旁的严青伸手正要去接,却被邢辰牧拦下,只见他自己亲手接过了披风,也不交给下人,就这么拿在手中。
严青摸不透他的心思,谨慎问道:“圣上,可要送浣衣坊?”
邢辰牧看着那披风,微勾了勾唇角:“暂时不必。”
交还了披风,卓影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但同时也松口气。
他很快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低头看向仍跪着的陆贤,沉问道:“好舌利齿,滋事斗殴,虽罪不至死,但也不可免罚,你自己说吧,按军法该如何?”
凡军中生事者,三十棍刑,严重者除军籍,流放西平。
陆贤是因替卓影不平才会与赵忠正起冲突,但说到底还是违反了军规,身为一军统领,正因着这事牵扯卓影,卓影才更需要谨慎处理,否则传出去损害的是整支影卫军的名声。
道理陆贤自然能想明白,也因此他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对视片刻,他俯身重重给卓影以及邢辰牧磕了几个响头,颤着声道:“属下愿受五十棍刑,只求继续留在影卫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