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间卧房,旁边带个小厅,算是单身汉的标配。若是成亲了,则会分到独立的院子,这样的待遇在大晋算是头一份。
墨青趴在床上,身下铺着厚实的褥子,上身光着,背上一道道血红的伤痕,明显是新添的。
墨白往炉子里添了两块无烟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是活该。”
墨青不服气,“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唉!”
“谁说这事儿了?”
“那你说的啥?”
“那天当着叶小郎的面,侯爷要把他接到府里,别人都不吭声,偏生你巴巴地站出去,拍着胸脯保证定会把人护好。结果呢,小郎君跑了,你挨了三十军棍,不是活该是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让侯爷安心处理正事么!”墨青哼了哼,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
“什么是正事,什么是偏事?你想的能跟侯爷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墨青倔劲儿上来了,梗着脖子嚷嚷,“强敌来犯,侯爷作为一军之帅指挥战事,布置粮草,那就是正事!”
“你怎么不想想,这场战事为了什么?”
墨青顿了顿,不太确定地说:“难道不是为了保卫大宁?”
墨白翻了个白眼,“蠢死你吧!”
“那你说是什么?”墨青猛地起身,紧接着便哀哀地叫出声,“疼疼疼……”
墨白满眼心疼,“扯到伤处了?”
“唔……揉揉。”墨青扒回去,理所当然地要求道。
墨白叹了口气,指肚轻轻地在他背上打着圈。
这家伙,何时才能开窍呢?
***
与此同时,阁楼上。
廖椁站在窗前,心内暗自惊奇。
南边的码头,北边的校场,西边的村落,东边田地……
足不出户,韩家岭的一切便尽收眼底。
李曜的野心可见一斑。
他甚至可以想到,在这间屋子里,他是如何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莫先生暗自笑笑,不紧不慢地说:“廖举人十年寒窗,一举得魁,为的是什么?”
廖椁回头,语气不善,“先生为了什么?”
“百姓和大义。”
廖椁目露讥讽,“晚辈不才,还从未听过造反是为了百姓和大义的。”
“何为造反?”莫先生不急不躁,眼中含着丝丝笑意,“倘若政治清明,百姓富足,谁会造反?”
“今时今日你们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吗?”
“辛苦求到高产粮种,救活了一方百姓;好心送去面果,却惹来各方觊觎;群狼环伺,无奈拥兵自保——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与造反有关?”
廖椁急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