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凌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爹,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是吗?”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的指着跪在地上的靳凌,“那我来告诉你。”
“他腰间挂着的东西是什么?那个独一无二的令牌中间刻着的是什么字?你自己告诉我!你不要说你不知道!光是那块令牌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
“爹——”靳凌颤抖的抬起头。
“冤孽啊!真是冤孽啊!”靳莫英跌坐在木椅上,“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心里那丁点大的想法我会不知道吗?你自从回到家后一直魂不守舍的原因这么久了我难道还不能察觉得到吗?”
“你刚回来时满身除了鞭伤外其他地方的斑斑点点是从哪来的?你从早到晚抚着的那把剑是谁给的?你倒是再找个借口解释给我听听啊!”
回应靳莫英的是一阵默认的沉默。
“没话说了是吗?哈哈哈——”靳莫英仰天大笑道,“老天爷,我靳莫英一辈子光明磊落,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虽说悲家当年的灭门惨案因我而起,但这报应怎么都由我们靳家承担了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又哭又笑的靳莫英声泪俱下。
“爹!是孩儿对不起您!”靳凌跪伏在地上,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听到的只是和靳莫英同样颤抖的声音。
靳莫英抽起供在桌面上的年轻时曾经用过的剑,“如果我跟你说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你会怎么做!”靳莫英质问靳凌。
……
“爹,是孩儿对不起您,我没有理由阻止您去杀他。”靳凌依旧是跪伏在地上。
“很好,很好——”靳莫英面无表情的看着靳凌,“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若我杀了他你也马上去死?”
“凌儿并非妇人,没有这种念头。我不会忘记身上的责任,无论您怎么想,我都有义务要服侍您以享天年——”
靳凌顿了一顿。
“不过这辈子,凌儿决不娶妻,在您老驾鹤归西之时,就是我的责任完成之时。到那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能让我牵挂的东西,请允许我也随您而去,了却此生。”
“冤孽啊!真是冤孽啊……”靳莫英扔掉手中的剑,“罢了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这老不死的再也管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