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拿惯刀枪的手轻轻的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在碗边刮了刮,确保没有滴滴答答的粥落在长生的身上烫着他,然后送到他的面前,喂他吃。
长生盼望着可以解开铁铐,没想到却依然不能解开,愤怒的推开眼前的碗,热粥洒了一床,洒到偃武的手上,也洒到长生的衣服上和吸水的被子上。
长生躺在湿乎乎一片热粥里,气的瞪红了眼睛。
那粥说凉不凉,说烫不烫,喝来适宜,但要是躺在身下,就未免太烫了。
偃武又用刚才那种无声的眼神看着长生身下那铺着热粥的被子,嘴唇微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忍住。
长生又气又恨,他本是像水中芦苇一样,随风飘摇,自由自在,处事淡然的人,轻易不爱与人纠缠,这次却真的被人逼红了眼。
可恨的是,现在自己连挣开湿漉漉的被子的能力都没有。
偃武看他如此样子,静默的眼神如叹息,终于伸手替他揭了被子,被子下面只剩亵衣,偃武又把他沾了粥的亵衣解开衣带,脱掉。
眼前的身体上犹布着青青紫紫的吻痕,那是昨晚欢爱留下的痕迹,长生当时虽然昏睡了过去,可是起码的知觉他还是有的,在朦胧中被人亲吻,拥抱,进入,擦身的感觉,醒来后还能回忆起来,所以他才一心求死。现在又被这样翻出来,暴露出耻辱的痕迹,长生仰起头,羞愤的闭上眼睛。
偃武迅速的给他盖上一床新被子,他平躺下来,一动不动,拒绝一切食物和水,闭上眼睛装睡。
即是在那个人眼前毫无力量,他也要无声的反抗,用他最后的自尊反抗。
给他盖被子的人的手还放在被子上,隔着布料棉絮,轻微的压着他的心脏,明明是很轻的重量,触感却异常鲜明。
那人在盖被子的动作上停留着,过了一会,终于离开。
从那之后,长生就拒绝吃饭和喝水,滴米未进,没多长时间,脸色就黯淡下来,不是从前那种苍白,而是微微的泛着病态的黄,枯萎了似地,嘴唇也淡化成了白色。再过了一段时间,甚至眼神也不复清明,变得浑浊而迷离。
力气也比从前小了,有时候撞击铁链的声音也不复以前响亮,你看着他微微颤抖着扯着铁链的样子,甚至会替他担心,担心他下一次还能不能扯的动。
尽管如此,他还是必须在床上呆着,有的时候偃武会过来,但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