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明看他吓成那样,倒颇觉有趣,也不叫他起来,居高临下地问他:"你倒总失手啊,是成心的吧?"
冬哥儿拼命摇头:"冬哥儿不是成心的,求爷恕罪。"
朱景明笑着问他:"爷这身衣裳可是才穿啊,让你泼成这样,你说怎么好呢?"
冬哥儿想了一想,说道:"冬哥儿给爷去洗。"
朱景明"吃"的一笑:"这料子你还想洗?沾水就费了。"
冬哥儿想了一想,又说:"冬哥儿还有月钱,虽然不多。。。。。。"
朱景明把他截住:"你那点钱,还几辈子怕也还不起。"
冬哥儿急得眼泪汪汪的,小嘴嚅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景明笑着又说:"爷倒有个主意,不知你。。。。。。"说着故意抻长了声音。
冬哥儿忙道:"请爷明示。"
朱景明坏坏一笑:"你是愿打?还是愿罚?"见冬哥儿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狐疑地看他,自己解释道:"这打么,就是你脱了小衣,让爷结结实实揍上一顿,这罚么,爷今儿晚上不走了,你就留下好好伺候爷一夜,若伺候的好,明儿个还有赏呢。"说着,眼睛盯着冬哥儿,看他怎么选。
朱景明虽是欢场常客,装出个放浪形骸的样子,可实际并没在外面过夜过,但此事只有香雪和红玉知道,他现在说着,也只是想吓吓冬哥儿。
冬哥儿半天没言声,大大的泪滴在眼睛里含着,朱景明看了倒不忍心了,正想说算了,就听冬哥儿小小声说:"冬哥儿认打。"
他这一说,朱景明倒诧异了,这招袖楼里有谁不知道他的?又有谁不想伺候他一夜的?只不过平日见他总往香雪那跑,众人都没有机会罢了,可每逢朱景明来,给他抛媚眼的,娇声叫的,不胜其数,眼下他自己巴巴地送了上门,这冬哥儿倒还不要?
朱景明自觉扫了面子,沉下脸道:"爷的手可狠,打的残了废了,你可自己认。要不。。。。。。"
冬哥儿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却还是坚决的说:"冬哥儿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