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邪见我言语肯定,不容置疑,终是一挥袖召回血祸等一众幽魔暗夜使,而麒麟见幽魔族忽而撤退,一时更是紧追不舍,灵兽长自秘道前灵壁一步踏出,他见我与幽无邪并肩立于一处,怒恨时竟将整个连云山秘道内生发之灵悉数唤起,包括已毁塌处石梁残壁,丝丝灵息升腾,化作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尚好血祸等一众人因幽魔君主之令复作灵息消弭无踪,而我当下催动真力,水灵光华自我掌中起,环绕成青光壁阻绝层层箭雨,我一步由近处石梁而上,正是与麒麟对面相持,此际灵兽长死死盯着我看,冷声直道,“龙衍,你想做什么?”
其实今时,他见我祭起法阵,大约已有所察觉,此时此问,则必是心虚,而我闻他一问正是好笑,一时挑眉,不咸不淡只道,“灵兽长这秘道修得甚好,甚好,朕初一见真真是叹为观止,只可惜啊,只可惜这秘道再过不得片时,就要毁了!”
“你什么意思!”
我言出麒麟立时怒喝,他见我一脸满不在乎,连声又道,“龙衍,你千万别以为陌阳关离你水族遥远,秘道毁塌,连云山毁塌就与你无关,今天你要是敢一意孤行毁了这秘道,且不提你那新欢幽魔君主收不了场,单本座就可以向你保证,保证你水族,日后亦是祸患连绵!”
话音落,我不以为意,而幽无邪闻此眉间惊色,他一步随我而上,直朝我道,“龙衍,你冷静些,连远山毁塌不是闹着玩的,你冷静些!”
哦,原来他们都怕连云山毁塌,就不怕我五灵至尊发怒,却说羽帝都能在陌阳关放一把火,我龙帝就不能在连云山兴一场雨?
片刻静默,幽无邪至我身旁,似要劝止终未开口,他一时只朝我道,“龙衍,你既然叫我相信你,那我就相信你,不过,我希望自己没信错人。”幽魔君主言至此,闪身于法阵一旁,而我闻言朝他扬眉一笑,当即只答,“幽魔君主请放心,莫说这连云山毁塌,就算是天塌了,也有朕与你顶着!”
言至此,我当即唤起身侧冷龙翻腾,又朝麒麟冷笑道,“灵兽长,承蒙世人抬爱,俱道朕灵力之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好,那今天朕就叫你看看,朕灵力之高,到底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且仔细看好了。”
言出,冷龙自秘道呼啸而过,我则催灵引连云山水灵悉数而至,片刻间洪流滚滚紧随冷龙,秘道之内横冲直撞,那灵兽族层层精兵抵不过水灵迅猛之力不得已俱往后退,若是退得慢了,直被冷龙卷起,尸骨无存,而灵兽长见此面色极度难看,他当下催灵以草木之力固壤,灵壁道道,阻绝水灵…
不及片刻相持,我掌中再催真力,一时间洪流奔涌,再去千里,早将那灵壁冲破撕裂,悉数摧毁,但见得今时,这秘道内横梁坚固之筑岌岌可危,瞬及乱石崩塌,白烟浸没于大水之中,乱作一团,至此麒麟已是满头大汗,他只朝我吼道,“龙衍,你是不是当连云山毁塌是本座骗你的?你再不停手,连云山就真的塌了!”
“塌了好!”
麒麟话未完,为我一语逼回,这灵兽长当下无法,只得一剑向我刺来,而我见此愈是冷笑,只道方才若非我心脉剧痛,又怎会遭他讥笑鄙薄,想我青龙衍堂堂五灵至尊,难道是浪得虚名么?!
我足下移步,每每避过灵兽长剑锋毫厘,此际秘道毁塌隆隆声中,青芒再出,穿行于洪流之中,瞬时间,大水成冰,支撑住山体不再下塌,但这秘道,十成毁去九成九,早已叫麒麟欲哭无泪…
一时间水灵收敛,寒意极盛,而灵兽长抬眼见得这秘道中尚有多少灵兽族精兵惊骇不及,已为冰封,面上早不知是何表情,此际他目光死死钉于我面上,只恨不得啖我肉,饮我血,而我为其注目,面无表情,当下只冷声道,“灵兽长,朕并非没有警告过你,有今天这步田地,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话音落,麒麟一语不发,片刻他催灵离去,瞬及无踪,而幽无邪自一旁忙欲追去,奈何又见得我面色苍白,堪堪跪倒在地,这幽魔君主当即往前,一手带过我腰身,而我为其掺扶,却止不住腹内翻涌,那早先强压下的一口血自唇角溢流而出,好生狼狈…
幽无邪弯腰将我扶起身来,他唇舌覆于我面,直将我唇角血痕丝丝舔去,而我一见又是怒气,当下一把推开他去,直喝道,“幽无邪,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