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醒过来姒弄月就觉得头痛欲裂,脑袋直像被人一棍子敲过似的,他揉了会儿太阳穴,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外面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入屋子,人也懒洋洋地,什麽都不想做,於是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此时却有人把他从床上拉起来,递过来浸过温水的帕子。
姒弄月不太情愿地接过来擦脸,这才意识到床边坐着人。
“昨日你把酒窖中的秋露白全都喝光了。”沈静的声音在旁响起。
“大哥……我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姒弄月叹道。
姒静平没往深处问,只是淡淡关照一句:“酗酒伤身。”
“我理会得。”他笑笑,“昨夜里劳烦大哥陪了一夜。”
昨天的那些忧思已经随着他在心中已经下的某种决心而烟消云散,他知道有些事或许结局是徒劳无果,但不去试一试,便连一点点的可能都不会有。
对方沈默一阵,突然道:“你许久不曾去见过师妹了。”
姒弄月一愣,想不出对方的用意,只好顺口道:“只是前些时间差点害了师妹,心中惭愧不安。”
他人以为他姒弄月喜欢微云,他并不急着纠正,那是过去的他长久以来所表现出的情感,太快的改变只会令人起疑。
“微云师妹见你这几日神思不属,有些担心。”说罢,姒静平拿出个香囊递来,“师妹托我在里面放了凝神静气的药材。”
神思不属麽?他自己倒没觉得。姒弄月一边想,一边接过那香囊,上面有丝绣绣着细致的花样,浅浅的草药味闻来,倒也让人舒服。
“师妹真是巧手。”他赞道,脸上泛出喜悦的色彩。
姒静平听了,很难得地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这不算太稀奇,毕竟微云向来是他们一干师兄妹中人缘最好的,否则也找不到他这对大多事漠不关心的大哥来做这一遭的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