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仁十五岁就学成外出了,当走到齐鲁一带时,进了小南所在的村庄。
当时他们村的人接二连三染上怪病,不治身亡。有的说是瘟疫,有的说是邪魔附体。说来也怪,只要离了这个村庄就没事,留下来就不行。
小南的爹娘也病倒了,他正著急出来请大夫,正好撞上罗怀仁。
听这孩子说起症状,罗怀仁觉得象是中毒,便跟去看了。他虽然爱钱,但身为医者,对这些疑难杂症还是很喜欢研究的。
开始却总也看不出究竟来,琢磨了好几天,最後无意中发现,原来是村里的水井被污染了。不知是从哪里飘来一种有毒的植物,缠在了井边的树上,那花粉掉进了井水里,村里人吃了,才慢慢中了毒。
找到了病源,把那树藤砍了,再找到解毒的药材,村里人慢慢就都治愈了。可小南的爹娘却因为中毒太深,还是死了,只剩下他一个。
罗怀仁因为刚好同姓,当时就半开玩笑道,“你给我当儿子,我就带你走!”
没想到小南当时真就磕头管他叫爹了,村里老人见了,便出来说话。
虽然两人只差了七八岁,但罗怀仁是罗小南找来的,足见他们有缘份。他们村里人穷,也无以为报,就让小南跟他做个儿子,鞍前马後的伺候著,也算是替他们全村老小尽一份心意。
这下子罗怀仁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想不认账都不行了。只得把罗小南带了回来,养到如今。
不过这对父子,可不纯洁!尉迟睿暧昧的暗示,罗怀仁至今不敢娶亲,也跟此有关。
庄净榆懂了,白了他一眼,“你的朋友麽?想挑个干净的出来想来也不容易!”
尉迟大人真是冤枉,啥也没干,还被连累得一身骚。
可如今过门就是客,庄净榆还是非常热情的招呼著,“今儿下雪,难为你们还想著过来,快到炕上来坐吧!”
一旁小厮伺候著罗家父子解了大氅,又奉上茶水,递上热乎乎的手炉。罗小南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坐下了,罗怀仁却四下打量他们布置的新居。
尉迟睿很快净面漱口後迎了出来,罗怀仁见他就老实不客气的问,“你今天招呼我吃啥喝啥?可别小气!把你府上珍藏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庄净榆忙道,“主菜是砂锅鹿肉。现在天冷,厨房送菜来也易凉,就弄这个了。罗大哥你们可别嫌简慢!”
“哎!这个好!”罗怀仁抽抽鼻子,“这香气就是吧,你们炉子搁哪儿了,我过去瞧瞧,你们是怎麽炖的?”
罗小南斜睨了他一眼,真不知客气!
“怕有烟气,搁对面耳房在,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庄净榆转头吩咐小厮,“你们去把那炉锅一起端过来吧,小心别烫著手!一会儿就在这炕上吃饭,又暖和又便利。”
很快,东西拿来。把砂锅盖揭开,香气四溢。
罗怀仁拿只汤勺把底下的药材翻了上来,“啊,放了黄!枸杞,这个是不错的,再抓把大枣放进去。”
尉迟睿道,“净榆不爱吃那个。”
罗怀仁转头望庄净榆道,“鹿肉佐以大枣,最是补脾胃,生津液的。你若是不爱吃,少放一点,炖出汤来喝些也是好的。有这麽多材料,也不会太大味儿了。行不行?”
庄净榆笑道,“那就放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