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斋戒,庄净榆和尉迟睿除了饮几杯素酒,并不用桌上酒菜。永安侯素有体弱多病的传言,旁人巴结还来不及,也没几人真敢闹他的酒。
酒筳过半,不少官员开始有意无意向主桌靠拢,想谈些官场上的事情。庄净榆便牵了小榆钱儿,和雪梦一起到花园中闲话消食。
刚在亭中坐下,喝了口茶,就有人来搅局了。
“庄公子,好兴致呀!”江文蕙陪著一对青年男女过来了,略带得意的介绍道,“这两位是妾身姨表兄妹,张昌宗和张文婷。”
这是前锋营统领张崇山的一双儿女,他们老子是京中二品武官,也算不小了。这张家妹妹为人如何,倒是不知。这哥哥却是京中有名的纨!子弟,素爱舞刀弄枪,一贯很是自负。
今日前来道贺,见庄净榆的门派并不出名,许多人都生了轻视之意。只是碍於侯府颜面,无人敢提。
自庄净榆进府之後,尉迟睿一直有些冷落众位姬妾,江文蕙早想找人教训他了。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专等他们落单了,才叫了表哥过来挑衅。
张昌宗一听便允了,他见庄净榆文弱白净,更象个书生,言语之间便不大客气,“我们习武之人,相互切磋才有进益,庄公子既能入侯府授徒,想必武功高强,在下可以向你讨教一二麽?”
真无聊!庄净榆暗自翻了个白眼,这男子虽然下盘稳健,但看他行动招式,武功应该强不到哪儿去。
“张公子见笑了,在下入府不过是交小榆钱儿一些强身健体之术,谈不上什麽武功高强不高强。”
他不是怯战,只是顾及永安侯府的名声,不想惹事。
“庄公子太客气了!”听他这麽说,张昌宗更加咄咄逼人,“若是只要强身健体,那寻常武夫就可胜任,何必麻烦公子大驾呢?”
“谁说寻常武夫就可令小儿强身健体?”尉迟睿笑吟吟的过来,後面跟著青苔。
原来是他去通风报信了,江文蕙暗自咬牙,却笑得很甜,“侯爷,表哥不过是想跟庄公子讨教几招,您看行麽?”
尉迟睿故作难色道,“文蕙,庄公子可是真人不露相。你们莫要造次!”
见他如此推搪,张昌宗更是不信,“侯爷,既是高手,我更想讨教了。”
“那若是输了,面上可都不好看哪!”
“胜负乃兵家常事,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因一时长短斤斤计较?”张昌宗也不等庄净榆同意了,直接抽出长剑,“请庄公子赐教!”
尉迟睿隐忍著笑意,“净榆,不如你就赏脸指点他两招?”
他们这麽一闹腾,许多人连同那些姬妾都围过来了。
陈景珅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净榆,侯府要是没有你称心的剑,我有!”
赫连明光也跟著起哄,“庄兄弟,好多年没见你出手了,你就小试下牛刀吧!”
怎麽都这麽爱看热闹?庄净榆脸色微微一沈,瞪了他们一眼。
尉迟睿对小榆钱儿暗地里使了个眼色,小榆钱儿眨眨大眼睛点了点头,爬到庄净榆膝上,附在他耳边道,“爹爹说随便你打,只要不死不残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