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插嘴道:“竺苓不就是香盗么?”
“未必是。”怀明墨不经意间轻握紧左手又放开,想到昨晚他抓到竺苓手腕时的触感,与香盗交手时完全不同,而那火石电光间指与指的相触……怀明墨强行拉回思绪,没再往深里想,可越是如此不去多想,越是忆起季铎瑞的话:若香盗是在掩饰身份,若香盗是个在武林有名望的男儿身。
“阁主?”辛里见怀明墨陷入沉思,轻唤几声不见效,不得已用指节叩院里石桌,“是不是,阁主有了新的发现?”
“没有。”怀明墨温和的笑了笑,声音平淡没显露出一丝他内心的汹涌迷惘,“昨夜在汉宫春,我有意抓住竺苓,暗里较过劲,她会武功而且不差,却与香盗略有差距。时间不长,我没法断言她是否已察觉,所以故意掩藏内力。”
“这次前去无功而返,如果竺苓真是香盗,我们已是打草惊蛇。”郑丰年拍拍脑门,越觉头大,“只怕往后想抓到她的狐狸尾巴更难了。”
“郑大哥,你私下派人日夜监视汉宫春,总能查出点蛛丝马迹来。”怀明墨温和的眸光忽生寒气一凌,似把已出鞘的利剑,“让暗卫盯紧前朝举动,尽快找到陷害季家的那位,我担心他会一计不成再出一计。”
辛里想起前朝发生地小事,随口道:“说起前朝,听说前两日四皇子陪西蜀的珑秀郡主在京郊打马球,结果那公主因不小心被皇子府臣打到,跌下马受了轻伤。珑秀郡主的父王在西蜀是何等身份,皇上得知后震怒,当天下旨贬黜流放了那府臣,而四皇子亦被殃及,被孟帝斥责并罚禁足在自己府上三个月。”
“孟英桓?”骆辰依稀记得前些年贵妃生辰,有在京城见到过那文儒的四皇子,在太子、二皇子的光芒下,这个四皇子实在不起眼,“罢黜府臣倒罢了,也不必软禁四皇子吧。”
怀明墨唇角微扬,露出抹了然地笑,“西蜀的公主受伤也不至如此,可珑秀郡主的父王是什么人?那位西蜀霸王最疼爱的女儿,若要有点闪失,只要没处理得当,难保定西王不会记仇。”怀明墨无力地叹口气,讥笑道:“北孟与西蜀这数十年交好,还得多亏这位战无不胜的定西王不愿出兵,否则边境哪来这般安泰。你说皇上这般处置四皇子,值不值?”
“三个月,不耽误过年合家团聚,算是宽待了。”辛里瞒了几日的情报,眼下见怀明墨已大好,方随口带出,“听说北边近来不太平,孟帝欲以和亲来平息边关的摩擦。”
“宗亲华族贵女还是皇上的几位公主?”
“暂且不知,圣心难猜。”辛里瞧见怀明墨神情中隐约的哀凉,淡笑安慰道:“现在只是传闻罢了,或许孟帝会出兵北伐平定,也未可知啊。”
怀明墨闭上双眸,说不上是身冷还是心冷,他稍稍裹紧自己的外衫,淡淡说道:“从前他会,可现在不会了。能用一个女子解决的麻烦,为什么要劳师动众,挑起战端呢?骆辰午后去安排下车马,明日清早回隐世山庄。”
“不多休息两天?”臧丽头枕在怀明墨膝头,“阁主的病不是才刚好。”
怀明墨浅笑抚摸臧丽柔软的青丝,拍胸保证道:“好全了,这玉琼生的功效名不虚传,下次若有缘再见到虚生师傅,得好好谢他一番。”
第18章 第18章
“怀少爷可算回来了。”出来迎接的老头是隐世山庄的总管事,沈常林乐呵着搀扶正在下马车的怀明墨,“这两天连老太太都在叨念起你,你要再晚点回来,恐怕季先生要派庄里人沿路去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