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凉凉的，碰在耳后很舒服，姜成感觉像有电流滋他的耳朵，大脑魂不守舍的重复着顾星这一声——

抵达公寓。

顾星递给他一个纸袋子。

“这是什么。”

姜成恍惚地低头，扯了下纸袋上的蝴蝶结。

“艾古教我做的，自制零食。”似乎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大少爷脸色有点不自在，白玉珠似的耳垂微微发红，视线落在别处没看他。

姜成一愣：“..我知道了，我会吃完的。”

关上大门，他从袋子里面捻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竟然好吃？

他眨了眨眼，看见纸袋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信封，信戳上写着他的名字。

封口打开，里面有一张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纸张。信件上写着一些顾星想对他说的话，一字一句吐露对方内心的想法，想要的东西——很坚定，也隐约看出些害怕，仿佛猫猫因为主人的冷落而害怕地蜷缩尾巴。

姜成读着读着便放松了身体，仰躺着，脑海中浮现黑发青年一笔一划认真写下这封信件的面容。

他惊讶地发现顾星对他的情感依赖程度。

你有没有认真的喜欢过一个人？

他默默地想着信件上的话，他真的喜欢顾星吗？扪心自问，他是喜欢的，可喜欢他胜过曾经喜欢的所有人吗？

不知道。

这份喜欢中，掺杂了很多因素，顾星的样貌、顾星的身材、顾星游刃有余的姿态..如果忽略这些，他还会喜欢上对方吗？

姜成自己也没办法给出答案。

没由来的，他心底产生一丝羞愧，很淡很淡，却不容忽视。

“也许不应该在一起，我配不上他。”

某个念头一逝而过，姜成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没想，又像一瞬间想了很多。

「叮」一声，手机短信提示，他发现是一个取件消息。已经快十二点了，还有人送快递？

开门后脚步却停住了。

站在台阶上的顾星，手里抱着一捧白蝴蝶兰，瞳孔漂亮得像夜空的明月。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十二点整，对方这是在他家门口等了多久。

“不累吗。”

“为什么会累，站在这里感觉很好。”顾星默默站起身，“明天是我们第一天交往，我想第一时间和你庆祝。”

“你。”姜成闭了嘴，可恶，他现在是不是脸红得很明显，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悸动，他不太想承认：“你就这么笃定——”

顾星紧握住他的手，“因为我们之间有不一样的东西，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找不到自己的爱情，有的人很幸运，像我的爸爸们。我一直以为我不会有。但是你，姜成，你让我变得很脆弱。”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很真实，顾星确定这就是他从幼年起一直寻找的。

他不再羡慕父亲们了，他有了更好的那个。

姜成沉默了一分钟，心想，他必须承认对面这个男人有着牵动他情绪的能力。

他喜欢他的味道，他闻到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