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延川刚想开口,便看到杜彦博示意他不要发言。杜彦博心中总觉得有蹊跷,但事情来得太突然,他需要时间去查证。

而衙役头子看在杜彦博的面上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这户人家姓楚,楚老头已六十而耳顺,膝下三子一女。几个儿子还未分家,都住在一块,可见家境还是颇为艰苦。这老头甚是爱酒,就是平常手头拮据,总是自己酿些土酒解解馋。哪里想到前几日,顾家大儿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几壶顾家酒,放在了家里。这楚老头这辈子哪里喝过如此美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好几斤白酒。这好,第二天早上便发现一命呜呼了!

顾延川听到这里,突然脑中想起一个词:酒精中毒!这、这人竟然真是因为自己的酒而死的?古人平时喝的酒度数较低,这研发的精品白酒度数可以是原来土酒的好几倍。若是如这般老人这般一下过饮,则极有可能酒精中毒!若是年老者,身体本来就弱,估计就会如楚老爹一般,一命呜呼。

虽然这次楚老爹过世,并不是他的酒有毒,但确实是他间接导致的。他没有去考虑一下把酒精度数提高到这个点上面,会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顾延川的脸一下刷白,低下头,整个人都开始瘫软了。

杜彦博发现他不对劲,伸手环住了他的背,定住他下滑的身体,“乐安,脸色怎么如此不好?”

顾延川低着头,一声不坑,但可见的整个人都陷入了僵硬之中。

“乐安,乐安...”杜彦博强硬抬起顾延川的头。当两人视线相对之时,顾延川心里说不出的恐惧,化成了一个词,“师兄...”

杜彦博哪里见过这样的顾延川,轻抚他的头,不停安慰道:“无事,一切有我。”

之后,顾延川不顾杜彦博的劝,自愿跟着衙役去了府衙处。杜彦博和段天宇都要跟着一起。但应顾延川的要求,段被留下处理酒庄里的杂事。的确,现在酒庄里一片混乱,的确需要一个主事的人。而杜彦博不放心顾,便随行一起去了府衙。

到了府衙之后,竟然连知府大人都惊动了。刚到门口,就碰了个照面。

贺知府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想不到这等小事都让杜知州亲自处理!杜知州真是亲力亲为啊!”

贺知府本是个善妒的人,早就看杜彦博不顺眼。一个毛头小子,就凭着家世显赫,就空降了知州四品官员,硬生生把自己安排的人给挤了下去。谁心里都有块明镜,这杜小子在这里只是镀金,迟早是要居庙堂之高的人。想到这,贺知府心里的嫉妒仿佛要从胸膛里撕开了,嘶喊着出来一般。

论嘴皮子,杜彦博哪里会输阵势,回击道:“为官自是为百姓做事。百姓之事,哪有小事?”

贺知府这一听,这是反骂他,气的失了态,“呵,我看你是为了连同门师弟都算不上的人吧?”

“贺大人常常不在府衙出现,今日出现,贺大人目的可谓更是不一般啊!”杜彦博脸上挂着笑,声音也算温润,可却让人瞬间毛骨悚然。

“你...你”

“贺大人,还好请吧。”

贺知府狠狠盯着杜彦博,这次即使伤不到你,也让你那师弟脱层皮!真是老天助他,若是让他抓住杜彦博的把柄,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还能得到上面大人的赏识。

顾延川和楚家人一起上了公堂。楚家人的话无懈可击,而顾延川心里明白此时原因,情绪低落,也不加反驳。

虽有杜彦博在一旁,但也只得了三天时间去查明真相。而顾延川则须关入大牢待审。

大牢中。

“乐安,所有的衙役我都已经关照过,你先安心待着这里。后面的事情,我会解决。”杜彦博蹲坐在顾延川的前面,握着他的手,宽慰道。

顾延川抬起头,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道:“师兄,我有话想对你说。”

顾延川把自己的猜测和内心的恐惧都说了出来。

杜彦博眉头紧蹙,乐安这是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了,这样下去心里定会破防。

“乐安,酒无毒,则你就无过。若是因为超量饮用,则是对方之过。”

“可是,师兄,我...”

杜彦博知道顾延川要说什么,伸手打断,“局中者迷,乐安,你可想过,本不富裕的家庭为何会出现这堆酒?即使退一万步,若你真的有错,那只是没有告知之过,我定会保你周全。”

“师兄,我心里有道坎儿过不去。我因急于赚钱,没有考虑到其他事情。我怕今日是楚家老爹爹,明日还会有王家、李家等等。”

杜彦博放低声音,凑近,说道:“这你无须担心。我都会处理。你便安心待着这里,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