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阳成看着这两人自然的表情,觉得自己如有实质的眼神和满口调侃都没了用武之地,憋屈地蹦出一句:“……问完了。”
“那吃饭去吧,”祁斯白朝后门的位置抬了抬下颌,“薛远在后面等好一会儿了。”
牧阳成不确定地回头问江逾声:“江神不跟我们去吃啊?”
没等江逾声说话,祁斯白已经拽住啰啰嗦嗦的牧阳成把人往外带了,“他不吃,你走快点。”
去食堂的路上,薛远在吐槽出国班有男生在卫生间偷偷抽烟的事,一直到三人点完餐,端着饭菜坐下,牧阳成才找到机会问祁斯白:“数学课前你说中午再说的那事,是什么啊?”
薛远不知道这茬,一脸迷茫。牧阳成和薛远碰上眼神,啧啧了好几声,添油加醋地和薛远讲了一番。
祁斯白无奈说:“当时牧阳成问江逾声晚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其实就是……江逾声晚上要给低年级学生做家教,教数学。”
牧阳成和薛远齐齐“啊”了一声,手上的筷子都停住了,一脸愣怔地看着淡然吃饭的祁斯白。
祁斯白被他们看得也停了动作,愣道:“……至于这么惊讶吗,不就接个家教?”
薛远“哦”了一声,“没有,就是完全没想到。”
牧阳成不知怎么,一下就回想起之前祁斯白猜过江逾声提前出校可能是去打工的事,他晃了晃祁斯白的手,“你知道这事很久了?”
说着,牧阳成又“诶”了一声,“不对啊,江神缺钱?光他那块表就顶我……”
牧阳成掰着手指算了算,“……顶我爸给我的几十年零花钱了啊。”
薛远被他这算法说得好笑,但也有点疑惑:“声哥体验生活呢?”
“他跟他家里闹了点矛盾,自己搬出来住了,”祁斯白说着,夹了口菜,叮嘱他俩:“这事你们就别往外传了。虽然江逾声说他不在意,但传来传去也就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了。”
薛远点头:“当然,这事往外说什么。”
牧阳成消化半晌:“这矛盾,可不止是一点啊。江神有没说是因为什么?”
“他没说,我也没问,”祁斯白瞥牧阳成一眼,“那么八卦人家家里事干嘛?”
“也不是八卦,就是……”牧阳成挠挠头,“这得是什么事,能闹成这样?我之前初中跟着你翘课打架不写作业,我爸妈也没说要断了我财路让我自生自灭啊?”
祁斯白:“……”
薛远在旁边不痛不痒地损牧阳成:“叔叔阿姨要真那么做,不到两天你就乖乖回去认错。”
祁斯白附和:“这倒是。”
“……诶,那你不问问?”牧阳成还揪着刚刚那问题,怂恿着,拿胳膊肘拱一拱祁斯白,“就你和江神这关系,他肯定跟你说。”
祁斯白乐了下,“我和他什么关系?”
牧阳成揶揄:“就是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关系啊。”
祁斯白下意识辩白:“不是,那是因为……”
牧阳成眼珠噌地一亮,敏锐道:“……因为什么?”
祁斯白顿了顿,弯弯嘴角,一字一顿说:“不,告,诉,你。”
“哎哟呵,”牧阳成扒拉扒拉薛远,委屈地哼哼唧唧:“远远你看!我们白真的有小秘密了,都不告诉爸爸我了!”
薛远和祁斯白对视一瞬,敷衍地拍拍牧阳成肩膀,不是很想配合这样浮夸的演出。
午饭后路过小卖部,祁斯白说要顺便给江逾声带个三明治,结果牧阳成和薛远也热情地凑到货架旁挑挑拣拣,一人挑了袋花里胡哨的进口饼干,一人选了盒包装上全是英文的牛奶饮料。
祁斯白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进了教学楼,三人要分道扬镳去各自的教室时,牧阳成和薛远忽然就把捧了一路的饼干和饮料塞到了祁斯白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