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深夜,幻想着某位将军大人雪白的身体,纤长的手,殷红的嘴唇,我可能会默默地自己来上一发。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长叹一声,穿起大衣出了门,开上我的吉普来到了临近的一个街区。我将车靠在街边停下,随后走入一个幽暗的巷子。十二月的天气降至零下,飘着雪雨夹雪,朔风吹得我直抖,牙关打着颤,走了五分钟后我推开街边的一扇刷着红油漆的铁栅门。
入眼是一栋青灰色的五层建筑,斑驳的墙壁昭告的它悠久的历史。楼梯道理漂浮着煤炭和油漆的味道,让人觉得头晕。路过几道门,里面传来孩子的啼哭与女人的尖叫,当然,也有醉酒的男人正在骂骂咧咧。
安迪和他的父母住在这栋破旧公寓的顶层,虽然每个月我都会往这里寄上一笔钱,但临近圣诞节,我还是决定亲自来拜访一下他们。
我敲了敲门,心里暗自祈祷安迪可以手下留情。
门打开后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面黄肌瘦的女人,她穿着件起球的费尔岛毛衣,围着条灰扑扑的围裙,深陷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对生活的的无望与疲惫,我意识到这应该是安迪的母亲。
“您好,韦斯莱夫人,我是莱茵·穆勒,安迪的朋友。”我向她鞠躬,她厌恶中带着点畏缩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大衣袖子的史塔西标志上。
“你有什么事儿吗?”很明显她没打算让我进门,当然我也理解,我是一切事情的自愧祸首。
“安迪没在吗?”我吸了吸鼻子,朝他们简陋的屋内望了望。
“不在,他找了份洗车的工作。”她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是临时工。”
我点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
“韦斯莱夫人,这,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哦,请您千万别介意,这并不是施舍,我,我只是......”
莱茵你的嘴真是笨死了!我在心里骂自己,然后看到韦斯莱夫人毫不犹豫地将信封接了过去。
“我知道,这是该有的补偿。”韦斯莱夫人冷淡地瞥了我一眼,我讪讪地笑了笑,朝她点头:“提前祝您圣诞快乐!”
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于是朝她鞠躬,她对我并没什么表示,关门时小声嘟囔着:“史塔西什么时候成为慈善机构了,居然好几发儿地来送钱......”
我一愣,惊得站在原地,转身就问:“您说什么?谁还来送过钱?”
我一把扯开门,没控制好力度把她吓得脸色苍白,她嗫嚅着嘴唇:“我,我不知道.....说,说是什么总,总侦查局的人.....哦,上帝!”
她惊恐地捂住嘴,意识到自己不该多话,于是忿忿地摔上了门。
我呆滞在原地,总侦查局......
某个局长满是恶意的笑容浮现在我面前。
驱车来到鲁斯彻斯特大街103号总部,我在13号楼里见到了正结束一轮审讯的菲利普。
“反侦察处的可以去总侦查局查阅档案吗?”
“你要查阅谁的档案?”
“埃里希·米尔克局长。”
菲利普刚喝下的咖啡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小莱茵,枪就在我腰上,你想死的话不用那么麻烦。”
我扯开嘴角笑了笑,心想自己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于是我又问:“那我能去调阅搜查记录吗?”
菲利普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穆勒同志,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那是很危险的,因为你权限不够。”
“那怎样才能提高权限?”
“升职。”
我撇撇嘴,升职,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毕竟曾为纳粹效力过,我现在连入党都难。闷闷不乐到晚上,我接到了蔡塞尔夫人邀请我去府邸吃饭的电话,这位失去独子的夫人总是对我青睐有加。
四十二岁的蔡塞尔夫人依旧身姿窈窕,白皙的皮肤上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温柔,金色的鬈发拢在脑后,简直就是端庄优雅的代名词。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我的母亲,逝去在战争爆发前那一年的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