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仔细思索了番,难得显露出浅淡的笑意,唇角微微勾勒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可爱。”
“他很懂事,也很……”房间内传来啪地一声,将周涧的言语截断。他神色一变,甚至顾不得尚未被准许,立即站起身,脚步匆忙地奔了过去。
周母在后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周涧连门都没敲,直接打开问,目光扫过地面碎掉的,花纹样式熟悉的瓷瓶,没有半分犹豫停留,落到白乔愣神而仍滞在半空的手上,抓住反复检查翻看:“受伤了?”
周父还在,白乔羞涩挣开他:“没……”
周涧这才舒了气,扭过头望向一旁的父亲道:“爸,您这是做什么呢?”
周父指了指碎瓷瓶,冷冷地提醒他:“你的宝贝瓶子碎了。”
“我看到了。”周涧不以为意,抬手揉了揉眉心,“碎就碎吧,等下我会清理,幸好没有伤到小乔。”
周父沉默地看他半晌,眼里浮现笑意,满意道:“成吧。”他又对白乔说,“看起来乖乖的,拿捏人心的本事倒是厉害。”
丢下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周涧看着父亲转身离开,把白乔圈进怀里,低头用鼻尖亲昵地碰他的鼻尖纳闷:“聊什么了?”
白乔面颊红扑扑,意欲躲闪挣脱,赧然道:“别、别闹,门没有关,会被叔叔阿姨看到的……”
“名正言顺的,不用怕。”周涧扼住他的手腕,桎梏他的动作,更胆大妄为地探出舌头舔舐了下他润红饱满的唇珠,将他瞪圆眼睛惊愕的神情尽收眼底说,“宝宝,你可以跟我一起喊爸爸妈妈的。”
“可以吗?”白乔纠结且迟疑道,“会不会太突然了啊,我怕他们没准备好答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毕竟喊过便证明,他真的加入这个家了。
“那就再等一等,不着急。”周涧戏谑笑说,“我险些忘了,改口还是要仪式的,要在亲朋面前敬茶,要收红包,不能随便糊弄的。”
那太过正式了,白乔想象一下就臊得脸热,抿抿唇不接茬了,声线细弱地转移话题:“你快把我松开吧,我们在这儿呆太久了。”
“好啊。”周涧如此道,却言行不一,很是无赖地箍紧他,“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在聊什么。”
“是打碎的瓷瓶。”白乔诚实地说,“叔叔说这是你很宝贝的东西,是你之前带回家的女朋友都不让碰的,他说但我可以,让我拿起来看看,我就……一不小心弄碎了。”
“对不起。”他迟来的道歉,迟来的,后知后觉微微湿红了眼眶,“我是不是闯祸了啊,你别生气。”
“原来是这样。”周涧总算明白了父亲反常的举动是为何,他搓搓白乔的脸蛋,哭笑不得道,“没生气,不过宝宝,你似乎被他试探了。”
白乔鼻音浓浓:“啊?”
“他拿自认为对我而言我最珍惜重要的东西,来试探你在我心里的重要程度。”周涧轻叹说,“替我舍不得弄坏真的,就造了个假的逗你玩。”
白乔疑惑:“假的?”
“嗯,假的,估计还是拍了照片去找人仿制的。”周涧对父亲此种行为感到无奈,一边道,“那只是我随意淘的废旧瓶子而已,至于重要,其实是我小时候被管教得严,于是抱怨牢骚、暗地讲父母的坏话,全部写成纸条丢在了瓷瓶里,不让任何人碰。”
这已然算得上童年黑历史了,白乔禁不住想笑,没想到周涧还有这般幼稚的时候,幼稚的让他觉得……可爱。
“还有件事必须要澄清的。”周涧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巴,继续说,“我没有带女朋友回过家,那是余呈林的表妹,到这边旅游被偷了身份证和钱包,不得已麻烦我,来我家借住一夜,只是我爸妈不肯相信我的清白。”
“就是不知道现在,我老婆信不信啊?”
“信。”白桥没有丝毫考虑地,飞快地答复他,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老婆,刹那间耳根也红了,“不要叫老婆。”
“那叫什么?”周涧有心逗趣他,捏住他的下巴不准他逃避,一个一个称呼从唇齿吐露,“夫人?太太?还是娘子?”
每唤一声,白乔脸上绯色便攀一层。
“周涧,坏。”白乔搂住他嘟囔道,脑袋扎进他胸膛蹭了两下,仰起脸意图反击,“老公亲亲。”
周涧闻言微顿,手虚攥成拳低咳一声,不知是被窗子透进来的阳光照射过久,还是其他缘故,耳尖慢悠悠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