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芝还是没有点头。

“三......千万......”

蒋秀芝猛的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三千万......

舒远的脚步一软,房间里的油漆猛的冲进舒远的鼻腔里,闷得他差点晕过去。

他一个月才三千,相差了一万倍。

“怎么欠的?”

蒋秀芝豁出去了,她哑声道:

“我糊涂啊,当时手上有一点拆迁款,被人忽悠走上了赌 博这条路......”

舒远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只觉得眼前黑了又黑。

他不是没有钱,手上还有陆赢川给的一千万,这些钱他打算还回去的。

因为他想着,这是心甘情愿的五年,不该用钱来衡量。

他之所以有底气喜欢陆赢川追陆赢川,就是因为他没有拿钱,他认为他和陆赢川在感情上是对等的。

可现在看来......注定不能平等。

舒远的呼吸都在抖,就在他认为这已经是最差的境遇时,晚上房东就来赶他们不让再租。

一时之间舒远哪里能缓过来,他抓住房东:

“您不能这样,当初我可是交了一年的房租的!”

房东是个五十岁的中年人,可力气却不小,他一把掀翻舒远,恶狠狠道:

“钱我退你,房子我不租了,今天晚上十二点必须搬走!”

舒远再一次傻了:“要不你宽限几天我找房子,你这突然的我怎么来得及?”

“我不管!不走我就叫人帮你们搬走。”

舒远这真的没有办法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包东西,他的东西其实不多,两个袋子就能收拾完。

他看着这个崭新的大冰箱,胸口钝痛,联系人上来卖了。

搬出去的时候蒋秀芝一直在哭,舒远也没搭理她,他已经很累了,实在不想再开口说话。

这个天凉得很,蒋秀芝又身体不好,没有办法就这样住在外面,舒远开了个房安顿她,自己就走出去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再租房子。

可是没有一个房子是便宜的,就算是单间都贵得离谱,最便宜的筒子楼也被赶了出去。

他坐在路边泄气不已,不禁的想,是不是上辈子他作恶多端,这辈子才被罚来吃苦来了。

他看着对面陆氏集团名下的商场,眼神微微空洞了起来。

不知道陆赢川现在在做什么,和林雁北订婚了应该就如了愿了。

不知道面对林雁北的时候陆赢川会不会也绷着脸各种不耐烦。

刚冒出来这个问题,他就笑了笑,他真的是傻了。

陆赢川怎么可能会舍得对林雁北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