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先父的往事,方嫌雪很高兴,抿唇笑笑:“的确是我父亲的为人。”
原先生喝了口茶,对他道:“当然,我知道,你这次来并不为和我闲聊。”
方嫌雪敛眸道:“初次拜访,就如此冒昧,本属不该。但您手上那块地对我朋友很重要,我必须帮他争取。”
原先生没说给,也没说不给,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
“嫌雪,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再踏入商界了吗?”
方嫌雪沉默着,想起来之前他打听到的那些传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准备和原先生协商,他不是没有提前了解过原先生这个人。
原先生的经历,真的算得上是又传奇又坎坷:含着金汤匙出生,却父母早亡,被亲戚夺了家产;白手起家做生意,被第一任夫人骗人骗钱,卷了他的钱嫁了老外;重新做大后,又屡次三番被好兄弟坑,最终公司被股东瓜分得什么也不剩。
说他无能,却有点石成金的经商头脑;说他有能力,却守不住财。做慈善少不了他,谋财害命的事从未沾过,却总是遇人不淑、不占天理。
搁谁身上,都会心灰意冷。金盆洗手再顺理成章不过。
“原先生。”方嫌雪望向他,“您是君子,君子可欺。”
原先生笑着回头:“那你说说,君子为什么可欺?”
方嫌雪温声滚嗓:“君子坦荡荡,面对阴谋会落下风;君子不争,为防守位,兼爱而非攻;君子不党,常是孤军奋战。如此看来,君子当然可欺。”
“君子可欺,为什么还要做君子?”原先生语气里透着彷徨。
方嫌雪望向窗外,身材高挺的男人正好走进院子,和管家交谈着什么。方嫌雪展眉,声音很轻,里面却透着股韧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叶隋琛站在门外,对管家自我介绍:“鄙人叶隋琛,有事想请原先生帮忙,劳烦通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