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氛围可和外面不一样多了,方嫌雪一进门,就看到几个长辈拿眼睛扫他,显然是听到了叶隋琛在外面说的话。
“叶小子不懂事。”
“叶隋琛的姘头。”
“啧。不知道是谁调|教出来的兔子,专门傍大款的。”
闲言碎语脏人耳朵。外表越是光鲜亮丽,内在往往龌龊不堪。方嫌雪没理睬,找了个无人的桌子趴着睡。
傅铎傍晚的时候进到内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人都走光了,灯光照着一室空寂,年轻男人侧躺在长木桌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睫毛细长,根根分明,好像外面的喧闹都和他无关。
傅铎拉了椅子坐在他身边,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
以为是叶隋琛来了,方嫌雪睁眼,却发现面前笑着看他的人是傅铎。
他坐直身体,冷眼道:“傅先生?”
“没睡好接着睡啊。”傅铎道,“我不会打扰你。”
方嫌雪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傅铎看了眼在外面喝酒的叶隋琛,收敛笑意:“睡好了的话,我有点费脑的事情想让你听听。”
也并不怎么费脑。连带撕碎照片,再丢进垃圾桶的时间,也没超过五分钟。
东南亚的展会。叶氏送展的古董。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
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可多说的。
方嫌雪垂着眸缓缓起身,往室外走。
下雨了,可是外面的狂欢还没有停歇。一堆人穿着礼服在游泳池里倒酒、打水仗,男的女的抱在一起,伴郎、伴娘、新郎、新娘,亲热得像是一个人。这圈子同气连枝,互相勾连,外人踏足不了。
当然少不了一向最耀眼夺目的那个人。叶隋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