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来,宋朝夕好像跟其他人关系都不错,只是跟宋朝颜差了一些。
容恒一时语塞,当下,沉沉的脚步声传来,一袭玄色长袍的容璟站在扇旁的阴影里。
“发生什么事了?”
他语气极淡,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下人们各个不敢说话,溪月瞧了老夫人一眼,得到老夫人的首肯,一五一十把事情讲过讲了出来,宋朝夕听着倒没什么反应,反而端起一旁的温茶,吹了吹上头的茶沫儿,抿了一口。
容璟跨步进来,问了老夫人的好,才目光沉沉地扫向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容恒身上。
“你也认为是你母亲推的?理由呢?”
容恒埋着头,冷汗涔涔,奇怪的是刚才他昏头似的觉得一定是宋朝夕搞的,可父亲这般问,他忽然又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宋朝夕就算想对付顾颜,也没必要选在老夫人这样,顾颜每日都要给宋朝夕请安,若是选择湖心小筑,都是宋朝夕自己人,对她更有利。可程妈妈说了,方才屋里只有顾颜和宋朝夕,可不是宋朝夕还会有谁?屋里就两个人,难不成……
他眉心一跳一跳的,忽而有了某种猜测,随即这荒谬的推测被他否定,纵然朝颜对宋朝夕有些怨气,可她是那般良善的女子,断不可能做出这种腌臜事,她不是那种人。
“儿子只是询问母亲几句,不曾断定是母亲所为。”
容璟淡淡地扫了一眼,视线又落在程妈妈身上,声音冷冽:“你看到夫人推的?”
程妈妈在老夫人面前还敢说几句,如今见了容璟,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国公爷可不是容易被内宅女子糊弄的,国公爷若是不高兴,说不得随手就把她们打发了。
程妈妈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老奴看到国公夫人抓住世子夫人腰间的璎珞,后来又松了手……”
容璟猛地摔了杯子,瓷器脆裂的声音划破屋内安静,茶水洒了一桌子。
所有下人都垂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宋朝夕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脸色阴沉,难看极了,别说是下人,就是她看着都有几分怵,他其实看着难亲近,实则不常发怒,这是宋朝夕记忆中唯一一次,他这一怒让程妈妈不停磕头,嘴里念叨着“老奴该死”。
容璟声音有点沉:“也就是没有任何人见到了?一点根据没有的事,便一堆人围着她,成何体统!她堂堂国公夫人是你们能随便质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