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手走过天桥去取车,苏绮随意回头,一阵风吹过双眸微湿,想象铜锣湾跨年群众之中就有那么一位宝珊,同爹地妈咪一起,笑口吟吟。
她在心里问:“宝珊,你们好吗?”
回到公寓,客厅里还摆着几天前的圣诞树,不出一周还算新鲜、尚未蒙尘,却已经是去年的事情——阿正特地送过来,亲自装饰,唐允小事上随意,由他去闹。
那时苏绮忍不住想到:曾经一家四口布置圣诞树,她和宝珊非要把树留住一整年,苏世谨顾虑家中还要待客,骗他们圣诞树被圣诞老公公带回芬兰,pearl和ral的圣诞树是被选中的幸运之树,老公公多留一份元旦礼物补偿给她们,两个小女孩更加欢乐。
爹地总是那样用心地去维护她们的纯真,妈咪不善言辞默默包容,回忆好比珍珠珊瑚。
她和阿正一起布置,还有送消夜过来的北仔,唐允坐在餐桌前扭头骂他们“小儿科”,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过了时节的圣诞树显得多余,小朋友的天真也一去不复返,星辰永远复制不了昨夜星辰,现实骨感。
唐允在路上接到唐协亭电话,苏绮余光瞟到他神色严肃,一进门就让她先去冲凉,他则进了书房。
知道他开始帮唐协亭做事,好像那一场车祸过后开始,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与契机,她摸不清楚,总之唐允突然开窍。
苏绮换一身睡裙,还披了件外袍,魂不守舍地进了洗手间,视线忍不住瞟向书房,安安静静,显得诡异。
五分钟不到,苏绮站在书房门口,唐允已经听到脚步声,等她敲三下门。
“进来。”
苏绮立在门口,看不出什么端倪,“花洒出问题,你忙完过去看一看?”
唐允全然没有防备她的意思,文件大喇喇地摆在桌面上,他撂下笔,大步朝着洗手间走去,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