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袄,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注重家暴这件事?”
迟缓缓沉默了。
她一沉默就想到酒店的房间特别的寂静,渐渐的林疏星可以听到一些极粗的喘气声夹杂着一两声抽噎。
“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懂,有一个对我很好的闺蜜,有一个很好的家庭,我的事业一帆风顺,我一切都特别的好,是吗?”
林疏星点点头。
她的确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以为的,虽然说原着中描写了一些迟缓缓幼年的遭遇,但那些还比不上王从霜的遭遇惨。
迟缓缓的遭遇会让人觉得惨的,但不会让人觉得特别惨。
“我没和你说过吧,我父母是在我12岁那年去世的。我12岁到13岁那一年,整整一年没有上学,我被寄放到各个亲戚家里轮流由他们看管。我在那一年的时间里可以说是尝尽了各种人情冷暖。其中有个舅舅是我妈妈的弟弟,他就特别的喜欢打人,他不是爱家暴,只是单纯的有暴力倾向,他不能打孩子老婆。我去了之后就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我在舅舅家待了三个月,没有一天他是不打我的。轻一点的就是拳打脚踢,重一点儿的就是用各种东西砸。我的腰上,至今还有他烟头烫下来的痕迹印,三个月里我心灰意冷不止一次偷偷的去自杀过。那种被加爆的感觉真的可以摧毁一个人所有活下去的信念,所以我不能对月姐的事情坐视不管。”
迟缓缓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哭,就连声音极淡淡的哽咽也被她抹平了,麻木到就好像习以为常了一般。
两个人都是经历过家暴的人,她们都能理解那种疼痛,和被摧毁的感觉,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轻轻的喘气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迟缓缓才说:“阿霜和我说时间可以抹平一切。总有一天,我把这些说出口的时候可以淡然的去面对过去。但是我发现,真的好难啊,家暴的经历不是不是简简单单的时间就可以抹平的,我现在把这些话说出口,似乎还能感受到我舅舅打在我身上的痛,那是你没有办法理解的。”
我可以理解啊,我也经历过的,林疏星在心里默默附和一句。
林疏星不由得想起来看原着的时候,作者只用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描述迟缓缓。
父母过世后,她被送到各个亲戚在轮流寄养,但是王从霜找到她时,她过的很惨。
那时候全靠脑补,林疏星又经历过原生家庭的疼痛,以及各种社会的打压,她以为不能苦到哪里去,总不会有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