叆叇的浮云似是要被浓重的夜色吞噬,就连暖黄的宫灯都瞧着比平日黯淡了些。
殿中倒是灯火通明。
慕淮同尹诚和王骁在枢密院商讨完军机要务后, 便先到了紫瑞殿, 里面的太监和宫女正忙碌着, 却浑然不觉, 殿中早已悄悄埋伏好了数十名的禁城精兵。
鹘国皇戚来此参宴, 这驻卫自是要比平日更森严隐蔽些。
慕淮已然在宴席上坐定, 陆续已有慕家宗亲和重要官员至宴。
若在平常, 他纵是有公事在身,若逢宴事,也会亲自回一趟东宫, 同那女人一同至宴。
可今日,慕淮却没有这么做。
他知道,容晞这女人在同他闹脾气。
他近日对这女人过于宠惯纵容了,渐渐将这原本乖顺温软的女人宠出了脾气和锋芒。
圣人这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说得太有道理,他不能总是太娇惯这个祸水,就让那女人先冷静冷静也好。
这般想着,慕淮那双深邃的眼却不断地望着殿外。
见那女人的身影仍未出现,他心里头竟然有些空落落的。
很没有底。
慕淮厌恶这种感觉。
他憎恨自己对这女人太过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随时在牵动着他的寸寸心肠。
一个男子,怎能如此在意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