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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向不太注重皇子妃的娘家有无地位,只要身份过得去,他便没什么意见,三皇妃家世平平,只因被三皇子相中了,便赐了婚。

她急匆匆接连草进宫,便是想叫她被六皇子瞧见,两人相处些感情出来,到时一切便顺理成章。

绿蕊坐在脚踏上,给她捶腿,道:“陛下真打算立六皇子为太子?可是听说他对三皇子也很是器重,前些日子还单单赏赐他一匹西域来的汗血宝马,那可是独一份的恩宠。”

而六皇子虽说是先皇后的儿子,可如今已经长到这么大了,陛下迟迟不立他为太子,这些年反而对三皇子越发的亲近。

连偀复又躺了回去,嗤笑了一声,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咱们这位陛下心里想的什么,哪能叫人轻易瞧出来。”

他有多爱重先皇后,她是知道的,又怎么会亏待了她的孩子?

“不是还有一位七皇子吗?”绿蕊突然道。

宁嫔的儿子,说起来年岁和六皇子相当,只差了半岁。

“他?”连偀眯起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可惜,叹道:“他怕是一辈子没机会了。”

此刻云溪宫的宫墙外头,一位瘦高的俊俏少年正站在一片竹林里,对着宫墙里露出的一角屋顶发呆。

风吹过,洋洋洒洒落了许多竹叶在他肩膀上,与墨绿色的衣袍融为一体。

他身后的李年一双腿站得发麻,刚出声唤了他一句,就被自己主子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李年没读过什么书,形容不出那是什么眼神,他只知道,当少年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脑袋上时,他有种自己马上要人头落地的错觉。

他摸了摸脖子,只觉凉飕飕的。

真是见了鬼了,今儿是怎么了?从晨起主子便不对劲,平日里虽不怎么爱说话,但也从不像方才似的那样吓人,叫人看了不自觉腿打颤,想跪下磕头。

他心里有些着急,这里是贵妃娘娘的宫殿外,他们在这儿呆久了,必定会叫人注意到,到时又是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