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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哑得几乎辨别不出他原本的音色,乍听简洁平稳,细听,每一字都带着克制的颤意。

他知道苏禾跟蒋知珩见面的事,他知道苏禾已经知道,但他难以接受的是,当着苏禾的面亲自赤/裸、裸de阐述自己的卑劣,坦诚自己的软弱。

“什么治疗?”

他最不愿在苏禾面前吐露的,却是苏禾步步追问的。

盛非凡紧抿着唇,猩红的眼底覆上一沉厚厚的冷霜,可最终,他还是放下自己最后隐瞒的尊严,将最卑微的自己,在苏禾面前一点点的剖开。

“压制自己的情感的偏执,让自己不至于发了疯的去将你重新夺回来,不管不顾,只要将你牢牢锁在我身边。”他猩红的眼从炭火的火苗上上移,最后对上她那张因为喝酒而染上红意的脸。

喉结重重的上下一翻,盛非凡将手中的空酒罐一把捏瘪,攥在手心。

“离完婚的第二天我就想要动用一切手段将你夺回来,我不管你是恨我怨我还是憎恶我,我只要你能在我身旁,我要看着你,每天能够碰到你,抱着你一同入睡,醒来的时候,怀里有你……”

“这种念头,就像疯一样的滋长……”他低头,“但我知道不可以,我不能再伤害你,用爱你的名义。”

“蒋知珩给我打的镇定剂,双手双腿绑上,扔上私人飞机,直接飞到y国,那里有世界上最好的精神病医生……”

“禾禾,相信我,这一年……”他重咽一下口水,舌尖重重抵着上槽牙,将下颚线绷得极紧,“我完全没你的消息,没人敢告诉我,我也不让人告诉我。”

“我知道自己有病,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盛非凡将在手心攥得几乎变形的瘪罐扔到地上,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朝苏禾的手伸去,却又在最后仅剩毫厘的时候生生顿住,握紧掌心,逼着自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