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她就不太在意这些了,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议论她。
别人怎么看她都是别人的事,那是别人的自由,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就行了,她在意的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就行了。
但是,尽管如此,当她听说晏里默默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了,甚至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不让她去看网上的言论时,内心还是被满满的感动充盈了。
她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被人如此妥贴地爱着、保护着,又是另一回事。
晏里提着画箱出来时,就看到他们两人神色各异地在车边站着,他把画具塞进后备箱里,走过来,顾小北已经心虚地钻进了车子里。
只余陈稚初一个人还立在原地。
春日的晨光毫无保留地从头顶泻下来,照在女孩的脸上,身上,像落下了一层霜华。
她侧了侧头,忽然说:“好喜欢我们家阿晏啊。”
有些俏皮的声音,她笑得也俏皮,像是刻意在以这样的态度,掩盖自己真实的情绪。
晏里神色一凛,目光冷冷地扫过顾小北缩成鹌鹑的后脑勺:“他告诉你了?”
“哎……”陈稚初走过去握住晏里的手,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她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反正晏里已经猜出来了,她就算否认他也不会相信。
她拉着他坐进车里。
四月的天气,顾小北不知抽什么疯,竟然还开着暖气,但意外的,这阵暖意在此时很恰到好处地将陈稚初与晏里裹在了其中。
顾小北目不斜视,启动了车子。
陈稚初低头继续玩他的手指。
他的手其实不算细腻,不像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的手,上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有些是他拍戏留下的,还有些是他跳舞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还有一条,最浅也是年代最久远的一条,陈稚初记得,是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被两个小混混堵在了器材室里,后来他找到她,怒气冲冲地跟那两个人狠狠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