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后来甚至有些期待每天打开冰箱的那一刻。
余溏家里的钟点工一般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过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四川籍阿姨,姓杭,岳翎一听她的口音就很亲切。她跟岳翎说,她帮余溏打扫卫生已经快两年了,第一次看到余溏家里有女孩子,她开始还以为是余溏的女朋友,结果余溏说是他姑妈。
岳翎哭笑不得,她为了避免和林秧的尴尬,随口一扯的关系,在余溏那里竟然贯彻落实到底了。
但这样也好,她早已受够了凌乱扭曲的男女关系,距离过近,名声过烂,像一锅煮了开了又冷,冷了又煮开的浓汤,她从那锅汤里爬了出来,但那锅汤还在火上熬着。
生死由人,但自由奢侈。
她早已没力气自我唏嘘。
所以她选择冷眼旁观别人的生活。
余溏下班的时间不是很稳定,但一般他都会在八点以前赶回来。
回来也不多说什么,换了衣服就进厨房去捣鼓。
岳翎抱着辣鸡靠在沙发上看文献,不自觉地就要去猜他又在煮什么。
“你这么拼做什么。”
他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扯了个垫子过来,仍然坐在岳翎对面的地毯上。
岳翎放下电脑,“你也经常看文献到一两点啊。”
余溏把筷子递给岳翎,“平时手术没时间看,但不看又不行,现代医学更新太快了,尤其在在心胸外科和脑外科这两项上面,去年我和徐主任去日本参加一个研讨会,不瞒你说,真的很受刺激。”
他说完见岳翎没回答,自嘲地笑笑,“不好意思又自以为是了。”
岳翎揉了揉辣鸡的脑袋,“来,跟我一起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