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寝殿那边情形还未知,苦夏却仍在这耍小心思,殊不知她那些小心思越多,反而越招嬴政的反感。
果不其然,嬴政直接无视她的话,转身执起杜心兰的手:“殿内空气太闷,不若心兰陪寡人出去随便走走吧。”遂直接无视掉正殷勤地为自己端茶递水的苦夏,不由分说便拽着杜心兰抬脚迈出了门槛。
两人一路行至一僻静处,见四下无人,嬴政这才放开杜心兰的手,与此同时面色也冷了不少:“寡人听说,丹儿今日是被毒蛇咬伤才引起了早产……是你为她解了毒?”
杜心兰自是清楚嬴政起了疑心,可就算被怀疑了又如何,反正这事儿又不是她干的,她怕个啥?于是,坦坦荡荡地点头:“是啊,那么王上觉得是何人所为?”
“反正不是你……”嬴政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眉心略微蹙起,“你既已为她解毒,她的身体情况你也应该全都知道了。”
杜心兰叹了口气:“是。”
“她这关……能过吗?”嬴政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对方这个问题,只是直觉告诉他——杜心兰比此时那些候在寝殿外的医丞要可靠得多。
杜心兰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咬了咬下唇,艰难地吐出一个字:“难。”
嬴政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忽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于是唤来赵高:“夏无且呢?”
刚才在大殿里就觉得不对劲,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夏无且不在。
在这种节骨眼上,医丞之首居然没出现!
赵高如实禀报:“太医令在疫区,还没回来呢。”
嬴政当即大怒,一甩袖子:“胡闹!丹儿临盆在即,是谁在这个时候把他调往疫区的?!”
赵高跪在地上,一脸无辜地回答:“王上,这不是您自己下的诏令么?”
“寡人的确曾下诏将宫中最优秀的医丞派往疫区控制疫情,但优秀的医丞多的是,为何偏偏派出去的是一直给丹儿诊脉的夏无且?”嬴政很气愤,同时又十分懊悔自己这段时间因为樊少使的死而对丹儿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