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后宫有谁在美色上能胜她一筹, 恐怕也只有那位早逝的太后了……如此绝色美人,难怪能深受王上的垂青!
众妃之中, 唯独苦夏在看到姬丹的一刹那神情有异,总觉得此人甚是眼熟,定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守殿门的内侍紧随其后,一看到嬴政便诚惶诚恐地“扑通”跪倒:“奴才失职, 没能拦住这位,这位……”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姬丹, 听嬴政淡淡地撂了句“下去”后如获大赦,赶紧乖乖地躬身退出。
冷冷地看着丹儿拖着五个月的肚子有些吃力地跪地向自己行礼,嬴政却一反常态,迟迟未让她平身。
最终, 还是杜心兰看不下去, 小声提醒道:“王上,丹儿妹妹有孕在身,还是让她站起来说吧。”
嬴政眸光一晃,似是回过神来, 略一抬手:“起来说话。”
姬丹谢了恩, 刚起身便听见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在宫里好好养胎,跑到这里做什么。”
宫里的女人大多心有九窍, 一个个人精儿似的,此刻见君王对这位新宠尚且面色冷肃,语气疏离,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些天嬴政未曾留宿阿房宫的缘由恐怕并非对方有孕在身、不可侍寝那么简单。
姬丹管不了那么多,目光扫过满脸泪痕的樊少使,心中不禁庆幸自己来得还算及时:“民女此次贸然前来,只因毒胶一事亦事关民女,有几句公道话不可不说——樊少使是冤枉的,请王上明查。”
众人皆吃了一惊,没想到姬丹作为受害者,居然会帮着嫌犯说话。
先不论樊少使究竟有没有下毒,就凭这两人此前的过节,她也没必要帮樊少使说话。
惊讶归惊讶,其中亦有不少人打心眼里起佩服姬丹的为人和心胸,也对这位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的新宠产生了好感。
嬴政表情淡漠:“你说她是冤枉的,可有证据?又或者,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这话明显带着旁敲侧击的意味,姬丹听了,心里很是难受。
她承认,自己确实和之前一样带着阴谋再入秦宫,但这一次自己早就做出了决断,绝不会再做任何对阿政不利的事。
可刚刚阿政那句话分明是在怀疑自己陷害樊少使,怀疑自己又在利用他的感情故技重施。
略平复了一下心绪,姬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民女暂时没有证据,但民女相信樊少使做不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