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丹摇了摇头:“这不过是我毫无根据的猜测罢了。”
人死如灯灭,公子涯这一死,宗室一派群龙无首,元气大伤是肯定的。
而另一方面,秦王即将亲政,吕不韦回朝,成蛟也已从韩国回到了咸阳。
接下来的局面,恐怕更是扑朔迷离了……
翌日,公子涯出殡。
虽说和这位十一叔的关系并不亲近,但对方毕竟是王叔,面子多少得顾及,因此嬴政一大早便驾临公子涯的府邸。
同时出席丧仪的还有长安君成蛟、相国吕不韦、上将军王翦、长信侯嫪毐以及其它宗室和重臣一干人等,姬丹作为燕国远道而来的质子,自然是不好缺席的。
公子涯的家眷和子嗣并不算多,一共就两子三女,长子也才刚及冠,幼子是妾室所出,与成蛟同岁。
夫人孟氏跪地哭红了眼,拉着嬴政的手不肯放,一边低泣一边絮絮叨叨:“天呐,这真是飞来横祸!他才四十岁的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留下我们一家老小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呢……”
正室这一哭,身旁两个公子涯的妾室也跟着以头抢地、泣不成声,紧接着是府中众仆役下人集体哭天喊地。
一时间,府邸内呜咽、哀嚎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丧呢……
嬴政心中颇为反感,却又碍于面子,只好忍耐着敷衍了一句:“婶婶节哀。十一叔既已逝去,他的家人寡人不会坐视不管的,待丧期一满,寡人便立刻下旨让他的儿子继承位子……君无戏言。”
嬴政已明着发话,加之各位宗亲朝臣们都在场,夫人孟氏先是一愣,然后以袖掩面,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
“就知道哭哭哭,成何体统!”说话的是公子涯的长子,只见他说完便转向嬴政,以头伏地行了个大礼,“谢王上体恤优待!家父突然病故,母亲不胜悲切,还望王上恕其言行无状之罪。”
“无妨。”嬴政淡淡地说了句,心中却暗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