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闷闷吃着蛋糕,脸黑得妖邪辟易。
钟双明是打着给时律介绍几个以前老朋友的旗号强行把他拖来的,其实时律对此兴趣真的不大——他醒过来少说也三年了,想找来的朋友早就自己找过来,没见过的说明感情也没那么深,何必强求什么再续前缘。
事实证明现场也的确没几个他的老朋友,反而他一出场现场就陷入了瞬间的沉默,有几个前一秒对他笑呵呵下一秒就暗搓搓瞪着钟双明,好像在问把时律带过来干什么。
钟双明就当没看见,招招手叫了个小姑娘来陪着时律,让他随便吃随便玩,想干什么干什么。
时律眨眨眼,却是没办法忽视周围诡异而又微妙的气氛——那些有意无意在他身上徘徊的视线搞得他好像是什么怪物,但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又对他露出个僵硬的微笑。
他们仿佛知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这让时律浑身不自在,脸上直接就出现了把边上小姑娘吓得一哆嗦的表情,时律恶狠狠咬着自助餐台的蛋糕,想不明白是什么让自己放弃跟班西一起夜巡来这里找不自在。
钟双明在场地里兜了一圈,满意地看到气氛热烈而和谐,不管是有仇的还是有怨的都在今晚勾肩搭背,对他笑得咬牙切齿。
“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我们不说好了——”
有人拉着他问,气声压得低低的不敢给人听着,还左右瞟着生怕叫谁看见。
“看您这话说的。”钟双明笑眯眯地把袖子挽起,“我带个朋友来见见世面,不偷不抢不闹事的,还碍着您了不成?”
“你!明明是你们自己要……的!”那人有点着急地跟他瞪眼,又说不出别的来。反倒是钟双明一拍脑袋像是想起来什么,笑着道:“二爷向来慷慨,怎的这次见了小辈,半点表示也无?”
我可去你的小辈。
那人对上钟双明的眼睛,一双笑眼里骤然显出的冰冷双瞳让他哆嗦了一下,口袋里就掉下来几块翡翠。
“您看您,倒是破费了。”钟双明捡起翡翠擦了擦,笑着揣进兜里,“我替时律谢谢您。”
谢个鬼!
那人心里骂,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进退两难的破局面,嗯嗯啊啊支应两声赶紧走了,到边上很是喝了几杯才缓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