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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文官一见那小太监是仁寿宫的人,俱有些投鼠忌器,互相讷讷张望,最后只冷嗤几声四散而去。

阴云散去,明琬浑身舒坦,长舒一口气。

闻致紧抿着唇,气她自作主张,只径直推动轮椅前行,片刻,复又停下,似是等待。

他背对着明琬,依旧是低沉没好气的少年音,却少了几分锋利凛冽,凶道:“愣着作甚?还不跟上!”

好心帮忙反被凶的明琬,无话可说。

“下次我若还多管你的闲事,就是秃尾巴的小狗!”

出宫回府的马车上,明琬瞪着身边闻致闭目养神的瘦削俊颜,小声嘀咕。

不料刚才还在小睡的闻致悠悠睁眼,墨色的眼睛瞥向她,映不出一丝色彩。

显然是听到了。

明琬迅速低头,假装研究自己的指尖。

哐当一声,马车轱辘从水洼中碾过,车身几度晃悠倾斜,明琬一时不察失去平衡,身子往旁边一歪,下意识伸手想要攀附什么,却一掌撑在闻致的右手上。

闻致皱眉闷哼,飞速抽回手。

他右手背上有伤,才刚结痂,明琬猜测定是压疼他了,顾不得生闷气,忙坐稳身子道:“抱歉,压疼你了吧?”

闻致将被压红的右手搁在膝上,另一手撑着太阳穴,只留给她一个冷硬如霜的侧颜。

好吧。明琬挫败地想:我就是只秃尾巴的小狗。

过了很久,久到明琬快在摇晃的马车中睡着时,闻致低哑淡漠的声音传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