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晚上也不会宿在皇帝睡觉的寝宫，而是整日往那空荡荡的千岁殿跑。

千岁殿谁人不知，多年前九千岁凤无绛，一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男人住的地方。

但是不知为何凤无绛死了。

皇甫子宴每一个晚上都睡在千岁殿，抱着钟小术曾经盖过的被子，枕着他睡过的玉枕。

“大人……九年了，我在这里从来没有梦见过你，也没有听见过你的声音了……”

皇甫子宴每到下雪天，都会站在一片空地上，就当幻听也好，只希望可以听到那个慵懒的叫自己的声音。

每年下初雪他都站在那个空地，可是梦寐以求的幻听都没有出现过。

直到身上完全被雪覆盖，他都不舍得离开，万一一离开大人就再叫自己怎么办？

“大人，你再叫我一声子宴好不好？我不求能在梦里见到大人，听见你的声音就好了。”

这里主人已经离开九年了，被子上一开始还有大人的味道，可是现在他在这里根本找不到大人的影子了。

这里只有他努力回忆里的影子。

最开始的一年，皇甫子宴站在房间里闭上眼睛还能闻到大人的味道，现在感觉什么都没有了。

皇甫子宴就守着空空的宫殿，一辈子如此。

“大人，子宴错了……”

这是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一味的乞求承认自己错了，暴怒疯狂的时候皇甫子宴就大喊：“大人你是骗子，说好的庇护我一辈子呢？”

皇甫子宴身旁的下人已经很习惯自己的主子这样夜晚疯疯癫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