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磬音听了齐茂行这明摆着要把事闹大的话,面上却是丁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
从那四个丫鬟身上翻检出来的,虽都是助兴的玩意,但葛大夫方才也说了,都是虎狼之药,以齐茂行如今的身子,用在他的身上,说是投毒,也的确是不差什么。
就算是是换做一向不爱惹事的她,被欺辱到这个份上,也是要闹上一场,反击回去的。
更别提齐茂行这个小子爱憎分明,也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奉书忠心,虽知道事关重大,但既是齐茂行的吩咐,二话不出,便果真领着腰牌名帖出了门。
齐侯府的宅邸所在的位置,就是城中权贵宅院最多的地段,要想找找巡街的衙卫,也并不难。
而不管怎么说,齐茂行身上还领着东宫亲卫统领的要害差事,加上都知道他为护卫太子才受的伤,这会儿见他小厮拿着腰牌请他们捉拿下毒的贼人,衙卫们自然不敢小觑,飞马回去禀报了上峰,还有多带了十几个人回来,浩浩荡荡的挎着腰刀便拍响了齐侯府的大门。
这样的事,府里第一个得了信的正主,自然是当家的齐侯爷。
折腾了这许久,天色早已是一派漆黑,侯爷齐通为着老母的明日的寿宴已是忙碌了一日,这会儿刚刚洗漱,才刚换了衣裳打算歇下,便听见外头传来了衙卫上门拿人的禀报。
问清楚情形之后,齐侯爷只气的衣裳都顾不得披,一路龙行虎步,撞开了抱节居的院门,在院内便怒气冲冲的厉喝起来:“齐茂行呢,这个逆子在何处——”
话未说完,声音便是猛地一滞,因为没等他找,一进院门便能看见了。
院内点的灯火通明,齐茂行、苏磬音,包括抱节居的几个丫鬟小厮,都已是穿戴整齐,将椅子都搬在了院子里严阵以待,而那差人所说的四个丫鬟,这会儿便都被麻绳捆着,一串葫芦似的在一旁地上跪着。
齐侯爷叫这场面弄得愣了一瞬,之后便越发生气起来:“府里才安生了几日,你这一回来,又在混闹什么?外头那京兆府的衙卫,可是你招来的!”
见侯爷进来,包括苏磬音在内的众人,都起身低头,多少见了一礼。
也只有齐茂行,仍是面无表情,一声父亲都没叫,就这么干脆点了点头:“是我。”
侯爷齐通越发气急:“你!你这逆子……些许家事,你就将外人招进来,府里的名声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