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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真论声名论势力,那还是丁点儿没有的。

这样的底子,顶天去就是做个纨绔败些家财罢了,他能招来什么祸事?

府里向来消息都漏的筛子似的,若是这齐君行当真作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府里定然也传的风风雨雨,问问这管着内外出入的管事,定然是会知道些什么。

那管事闻言果然一愣,先是随口说了几句请安当差之类的琐碎废话,见齐茂行不甚满意的淡淡看着他,眼珠一转,便果然又一拍手道:“是了,还有一桩!”

“君大爷刚回来一月就已认识了不少朋友,常常有同僚同门、别家的爷们公子相请,常常出去交往应酬,门房里专给大爷送来的帖子,有名有姓的,每日里都有好几份,连郑国公、张国公、连赵王爷府上的帖子都有!”越说到后头,管事口气就越发激动,满脸写着与有荣焉。

显然,虽才短短几句,但他这庶兄在府里,已是很有些威望了。

听罢,齐茂行一时间却有些沉默。

的确,虽说他自个心里,对齐君行这个庶兄是一千一万个瞧不上,但若照着管事这么说起来,他却也不得不承认,齐君行这个人,大本事没有,在巧言令色、哄骗人心上,还是颇有几分手段的。

旁的不说,只看看他亲眼的看见的——

他的亲爹齐侯爷,那么一个薄凉无情的人,他被送在外头,远隔千里,还能叫父亲对他念念不忘、满心愧疚,又是托人送去国子监又是方一出事便心心念念的立即要接回来。

还有齐君行的身边的丫鬟下人,譬如他身边的那个小厮青云,对他只如对待菩萨似的,便是哪一日被齐君行一刀捅进心里,临死前都还要为主子思量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苦衷。

便连表妹也是一样,回来才见了几面?就能哄得她姓氏也不要了,祖宗也不要了,抛下一切去与他作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当然,虽说也是因着这些人蠢,但能将蠢人哄骗到这一步,也是很要用些心思本事的。

只是,听这管事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桩好事,祖母却说的齐君行“招祸,”难不成,是他这“交游广阔,”还另有什么差池不成?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着,只是到了今日,他对侯府的前程关心着实是有限得很,不过为了提早有所准备才与管事问了这么一嘴。

得了这样的回答之后,这念头也就是闪过便罢,一摆手,神色冷清,却又不容置喙道:“先回抱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