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进门禀报道。
的确是奉书,不过这次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几个有力气的庄户小厮,声势极大的,一块扛了一张宽敞的黄梨硬木的罗汉榻来。
这倒也是早就知道的,自打住到了这庄子里来,齐茂行就一直一个人睡在隔断的博古架下头,摆着的黄檀硬长榻上,至多一米宽,两面悬空,连翻身都怕要倒下去的。
虽然齐茂行睡觉的确是安生,但这样凑合也不是长久之计,当日两人便说了另买一张宽敞些的木榻来,若非是太子殿下的皇庄,当然不能大兴土木,罗汉榻是特意叫木匠改了一遭,只怕都未必会耽搁到现在。
最终做好的罗汉榻,是分成两半,有木匠跟着一道儿,就从屋门口小心的搬进来之后,在再屋里重新拼起来,之后再擦拭收拾。
至于挪出去的长榻,齐茂行原本是要奉书另找一间屋子仔细收好,等得他离去的时候,再给重新换回来。
但苏磬音见了,心下忽的生出一个念头,却开口拦了下来,只叫不必折腾,就摆在她这边儿,就放在遮挡的木屏外头。
拔步床虽舒服,可这大夏日里,白天闷在里头却实在是有些憋闷的,而苏磬音的习惯,做类似打棋谱或者看书这种不必正襟危坐的消遣的,是一定要堆出满满当当的长圆软枕,倚靠在床上榻上,才会觉着舒服安逸的。
之前长榻是齐茂行用着,她当然不能去用,只能自个忍着,这会儿正巧腾了出来,她当然是要顺便给自己留下了。
这么点小事,她开口了,奉书自然是立即亲自过来给办好了。
在下头人搬来罗汉榻时,一派喧闹杂乱,自然是顾不得说什么整理的话。
加上苗太医叫人来请了,齐茂行便起身去了后院,与苗太医惯例开始了解毒。
因此主屋里,只剩下苏磬音一个。
等到长榻与罗汉榻都摆好,屋里重新清静下来,她只想着长榻,便也顾不得齐茂行那突然严重起来的“整理癖。”
只是叫了月白一道,从箱子里将她的软枕都一块翻了出来,将长榻搞的软软和和,舒舒服服,只是一眼瞧着,就已经觉着不想下来。
只是正巧到了晌午,吃过午膳之后,她才顾得上拿了一本古籍,靠上去真正的试了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