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齐茂行也彻底放下心来,像是从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收入鞘中,整个人都显得温和无害、甚至纯良无辜起来:“啊,对不住,是我睡迷了,可是吓着你了?”
“你怎的起这么早?是这儿睡的不安稳?还是出什么事了?”
苏磬音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长长松了口气。
被这么一吓,她原本是要忘记昨夜里棋局的事儿了,可偏偏齐茂行却是偏偏又问起了她为什么起这么早?
苏磬音又忍不住的瞪她一眼,只气恼道:“没事,出去更衣!”
更衣,其实就是方便,原本这屋里的拔步床后头,便专有一道夹壁放了马桶的,且因是皇庄,还按着宫里的规矩、内里铺了上等的香木细灰,时时更换着,并无异味。
只是若只自个一个人就罢了,如今是和齐茂行这么毫无遮挡的在一个寝室里住着,这么就隔着一层床板,苏磬音觉着的还是怪怪的,实在不太舒服。
正巧这主屋里,一名两暗的两间狭窄些的偏房,一间叫月白石青、连带长夏三个人住下,剩下的一间还空着,苏磬音便索性叫将洗漱方便的种种杂物都放了过去,权当是当成了一个卫生间来用。
也正是因为这个,若要更衣,就还要出门一遭。
只是……更衣就更衣,怎的还这么大火气呢?
齐茂行眼睁睁的看着苏磬音说罢之后,就气呼呼的出了门去,一时间越发疑惑了起来。
难不成他这明面夫人,还有起床气不成?
齐茂行抬头看了看还有些昏沉的天色,觉得应当就是如此了,毕竟这会儿也的确是太早了些,估摸着,这也就睡了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对苏磬音来说,才刚到标准睡眠时间的一半,可对齐茂行来说,就是虽略少了些,却也还算是在正常范围内。
既然已经醒了,他也从来没有再睡回笼觉的习惯。
趁着这屋里没人的时候,齐茂行靠着自个的灵敏的耳力,一面留神着周遭的动静,一面飞快站起身来,略微活动了一下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