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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那白胡子的太医停下手,齐候爷身为在场唯一的当家男人,当前问起了儿子的伤情。

老太医姓胡,一面擦着满是血迹的双手,面上也透出几分无奈来:“伤口倒不深,只是这毒……”

几句话功夫,众人便也知道了,齐茂行腿上的伤势其实并不算十分要紧,叫他昏迷不醒的缘故,是扎进来的刀刃上有毒。

至于是什么毒,送他回来的东宫侍卫们并不清楚,就连侯府匆匆请来的胡太医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

没办法,他军中出身,最擅治这进了皮肉的外伤,太医署里因为听闻是受了刀伤,开口就将他派了来,谁曾想,刀上还带了这般刁钻的毒?

他只擅治伤,却并不擅解毒,世间毒-药成百上千,还是这般不常见的,就算是太医,也不可能药到病除。

胡太医能做的,也只是立即挤出毒血,又在伤口上拿布带紧紧扎住,免得毒性泛大,剩下的,还是要找精于药性的同僚过来,先知道是什么毒,才好对症下药。

至于这毒性厉不厉害,能不能解得了,解了之后可还有什么毛病……胡太医对这些问题一概没有准信,只是面色越问就越是凝重。

等到屋里没了外人,齐候爷立在昏迷的儿子前,面色难看的叹息一回,叮嘱苏磬音仔细照料着,又不放心的绕去了屏风看老太太,也是上下两头着急。

苏磬音低头应了,先把哭哭啼啼的丫鬟统统打发到了外头,只留一个小丫头在门口守着听差,屋里这才算是清静下来。

但是缺点也是有的,安静下来之后,外间侯爷和老太太的说话声,就也算是清楚的响在了屋里。

“母亲莫急,茂行一向精于拳脚,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我怎能不急!你这个混账……我就知道,你恨不得茂儿死了,好给你那亲儿子腾地方……”老太太越说语气就越是严厉:“你快休了这心!有老婆子一日,这侯府就给不得你那庶出的儿子!”

侯爷简直手足无措,听着声音是已经跪下了:“您这是什么话,茂行是儿子嫡子,如何能不当心?”

齐茂行对于老太太实在是太重要了,听闻孙儿受伤,连侯爷这个亲儿子都要退出三射地去,训的疾言厉色,就更别提旁人。

这个时候,苏磬音更不可能出去冒头,她垂了眼眸,上前看了看床上齐茂行惨白的面色,拿帕子给他轻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又瞧着他的嘴唇都干的吓人,没敢随便喂水,就只叫月白去另取了干净帕子,蘸了清水稍微沾一沾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