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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破山河 少盏 1187 字 2022-10-16

她只是直愣愣看着前方渐渐停歇下来的厮杀。

她没有寻到落鸢的身影。

很快,当真很快,叛军就尽数倒地,还活捉了几个。宋义拎着还在滴血的刀,跨过满地尸体,慌慌张张赶过来:“娘娘可安好?!”

燕妫没有看他,目光还在院内寻找着,忽然她眸光一动,径直朝斜对面的墙角走过去,与此同时阴寒如冰的声音从她的嗓子里艰难溢出:“你来得这么快,为什么不能再快点。”

宋义:“臣徼循宫禁,却出此纰漏,罪该万死!”

他是罪该万死,可死了的却不是他,燕妫已经发现了,在墙角的阴暗里,躺着一个她熟悉的身影。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左手被砍断,流了一地的血……他一动不动,彻底的宛如一抹没有生气的黑色影子。

而面具,已经在拼杀中不见了踪影。

燕妫一步步走过去,慢慢看清那张脸。

那张脸丑陋,狰狞,沾着血水还流着脓水,恐怖的烧伤布满他的肌肤,眉毛与睫毛烧得不留痕迹。

真真是面目全非。

但燕妫轻易认出了他。

付之涯,她的阁主。

闻人弈一路狂奔而来,头冠歪歪斜斜耷在头顶,方踏进瑰燕宫,看到燕妫的第一眼,却怔愣当场,张嘴发不出音。

满地的尸体,满宫的血腥,宋义跪在她身后,而她跪在落鸢前,抚摸着那张终见天日的脸无声地哭。

她的眼泪,像绝了堤的洪水,不间断地流淌下来。

终见天日,呵,哪里见天了,她哭,却不能说。落鸢是谁,她是谁,霁月阁又是什么,她再悲痛也一个字不能提。它们是歧王的秘密,是他仁爱贤明背后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用帕子拭去付之涯脸上的血,轻轻为他蘸去疮上流出的脓水,帮他顺一顺有些乱的头发。从前她的阁主是极讲究的人,白衣白靴,纤尘不染。他说话的声音清冽动听,字写得铁画银钩,喜欢品茗下棋,落子的手指修长干净最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