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朝总是对的,她不喜欢的全是坏人。
略过胡亥这小子不说,父子俩重新谈起赵高这个幕后真凶,秦皇冷冷淡淡,丝毫不将人放眼里,对他而言,重用你的时候是位高权重的宠臣,不中用的时候是废物,而当这个废物还觊觎起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时,更是比蛆虫还不如的玩意。
“昔日你皇妹刚出生不久的时候,胡亥曾将她抱出去过,导致她生病发烧……”
扶苏点头,这事他记得,也是他第一次赠见面礼给小皇妹,更是第一次见识到父皇对小皇妹的重视,从而印象深刻。
嬴政点了点搭在扶手上的食指,点了三下,缓缓道:“朕当时查出这背后有赵高的影子,为他作案大开方便之门,甚至称病告假模糊自己在此事上的马脚。”
扶苏不解,“既然如此,父皇当时为何没有处置赵高?”
扶苏回忆了下,当时父皇仿佛只呵斥几句他身为胡亥的老师未尽其责,让胡亥胡作非为,不痛不痒的惩罚,这不像是父皇的作风。
嬴政道:“朕察觉出他并非想要真正置朝朝于死地,也不像是恶意撺掇兄妹反目,他在试探朕。”
扶苏陷入了沉默。
男人喝了口茶,神情淡漠,他自修炼后,不知怎么性情淡了很多,下意识地认为周边事物,无论是人还是物皆为凡尘,不值一提。
这不是他得了力量后膨胀了,仿佛天生如此,那些被驱使的力量仿佛本该就是他的,且是他本来力量微不足道的沧海一粟。
看在亲儿子还是继承人的份上,嬴政压下不耐,将那些事言简意赅同儿子解释了。
扶苏这才明白之前的疑惑从何而来,他很敏感,早从三年前就察觉出父皇对赵高逐渐的疏离,虽然并不太明显,但一些极为机密紧要的事很少再让赵高知道了,甚至于父皇身边有了个年轻的宗室族人在做事,以往赵负责的某些要紧事物,逐渐被这个年轻人分担过去。
只是――扶苏面带疑惑道:“父皇若不喜赵高为何不将他处置了?”以父皇的手段连解释都不需要处置了一个小小的赵高又有何妨?
嬴政却道:“朕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从朝朝出生起就挑起了胡亥与朝朝的矛盾,他想试探朕朝朝在朕心中的地位,至于为什么,之前朕没想明白,今日听你说了梦中之事方才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