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教令人闻风丧胆的鸩护法木着脸,听着两个婆婆你一句我一句地跟丛大叔为了不超过二十文的差价絮叨的时候,罕见地有些走神。
她再次觉得,前几天应该再坚持一点儿,跟常棣一起去景军大营的。
就算没有跟常棣一起走……
也应该更警惕一些,不让常棣在离开之前特地跟左邻右舍关照了那么几句,请他们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多多照顾她一点儿的。
这样的热情和善意,的确让她有些吃不消。
不过……
等好容易讲下价来,在丛大叔苦着的脸色里又被两个婆婆从店里拉出来,看着李婆婆和王婆婆两人尽管嗓子都有些发干了,却仍旧脸上泛着点儿兴奋的红润,跟她继续絮叨起省下来的铜钱能买什么能添置些什么的模样,柏云舒的嘴角并不明显地轻轻勾起。
已经很多年了,或者说……从她记事以来几乎从未有过。
这样琐碎,却又真诚的关怀和打算。
尽管她不太适应,但其实……感觉不错。
告别了两个今日也逛累了的婆婆回到自己的院子,柏云舒的心情其实算得上很不错。
今日订制的家具还要几天才能做好送来,左右,她也并不急,只要在常棣回来之前弄好就可以了。
只是柏云舒没有想到……
推开院门抬眼看过去,常棣就站在院中。
侧身对着她,夕阳的余晖之下看不清半边面具之下的神情。
但是柏云舒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