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以最快的速度,哪怕用最脏的手段,将这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李泓的话说完,常棣没有再问,也没有再说。
事实上从看清见到两人起,对二人身份就心知肚明的李泓的态度时,常棣就已经明白。
不论是作为谋算了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先帝,还是他的继任者他的儿子现任皇帝李泓,并不会后悔,当年对罗家做的一切。
甚至站在皇帝的角度看,并不觉得那是错。
常棣身边的柏云舒仍旧举着那柄直指着皇帝李泓的短剑,死死地咬着牙关喘息声越来越重,怒气恨意之下的杀意已经无所遮掩,一旁僵立着的王志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生的本能似乎在不断叫嚣,可他偏偏既不能跑,也无法去保护李泓。
常棣抬起手,往一旁伸了过去。
从柏云舒的手里,接过了那柄短剑。
连柏云舒都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过神来,手里被攥得死紧的短剑甚至是顿了一下才下意识松手,让常棣拿了过去。
短剑握在常棣手里,比在因恨意和怒意影响指尖都在发颤的柏云舒手里要稳得多。
可其中的杀意一点儿都没有削减,甚至更加浓郁。
常棣的手带着一种与常人不同的苍白,却并不显得柔弱,此时握住短剑乌青色的剑柄格外有力,露出中别样的危险感。
李泓站在原地,任由站得更靠前一些的常棣手中短剑的剑尖,越过了中间的空荡距离,直抵在他心口的衣料上。胸口处的皮肤仿佛都能感觉到那属于饮血兵器的寒意,和剑锋的锋锐刺痛感。
“皇帝陛下,看起来不想再狡辩求情了。”
“无情可求。”
“那就受死吧!”出声的并不是将剑尖抵在李泓心口上的常棣,而是常棣身后半步站着的柏云舒:“血债血偿,天理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