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来了。”
“嗯。”
柏云舒进门之后,站在窗边的常棣随口问了一句,柏云舒也只随口回了这么一句。
屋内点着灯烛还算明亮,柏云舒把手里的盒子在桌面上放好,又随手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香饵,揭开桌面上铜制小香炉的盖子放进去点燃。
熟悉的带着一点儿药香的气息弥漫开来。
窗边的常棣顿了顿:“……这时候,点安神香?”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柏云舒放下手里的火折子慢慢朝常棣的位置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站住:“越要平静不是么?”
“说得对。”
沉默片刻,柏云舒忍不住开口轻问:“快要结束了么?”
“……大概吧。”
柏云舒深吸一口气,攥紧戴着银白色天蚕丝手套的拳头,又慢慢地将这一口气吐出来。
心绪复杂。
其实她心里明白,比起来更需要点燃那点儿安神香的,不是常棣而是她自己。
比起常棣来,她才是那个越是快到了最后时刻,越是心绪躁动压不下来的人。
愤怒,痛恨,快意,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