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棣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柏云舒的动作一顿:“……不,我只是……”
常棣继续道:“在百花庄园的时候你救了她,带她一起逃,还不顾自身安危不惜放血散毒来解决所有杀手。”
常棣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微有点儿凉,不算长的养伤期间已经被“教育”了好几次的柏云舒还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心中有些哀叹这个事恐怕短时间内没法翻篇了。
“你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当时你身上带的毒远不止你用出去的那么少。”常棣静静地看着低垂下头有些踌躇的柏云舒,尽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打心底里涌起不赞同和担忧,甚至恼怒,可此时他心中一起浮现的,还有一种淡淡的可以称之为欣慰和欢喜的情绪:“……只是按照你当时的做法,躲在附近的人可以更安全。”
“我……”
“云舒,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见你这样在意什么事什么人了。”
柏云舒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抬头去看常棣:“……她毕竟……是穆长戈的未婚妻。”
常棣叹了口气轻笑出声:“那方才呢?”
“……嗯?”
“你救她,保她平安,是因为她跟……她跟长戈有关,是因为你顾忌我。”常棣平静却柔和地看着自己面前微微低着头的柏云舒:“但若只是这样,也就到救了她为止罢了。但你刚才听到有人议论……你还在担心她。”
柏云舒张了张嘴,抬头看着常棣温和的目光,一时间却有些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常棣说的其实没有错,在茶摊的时候,她的确是在听到那些人谈论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担心,那个满身狼狈满头大汗,却还强撑着笑脸叫她“铃铛姐姐”的小丫头。
“……”
“云舒,我很高兴。”常棣轻笑着道:“血衣教不是好地方,我一直期望看到你离开那里之后……交到更多朋友。”
有属于自己的新的朋友,新的牵挂,属于自己的生活,属于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