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心里继续把儿子骂了一个遍儿,可是嘴上却还是道:“朕打算叫大魏军事攻进胡人的皇城,让胡人彻底投降称臣。”
此言一出,立马就遭到了一些言官的反对。
有人觉得这样不妥。他们如今能赢不过就是仗着有火炮在手,可是那火炮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但凡开炮必定会死伤无数。
冯御史道:“圣上,这胡人也是人,虽然常年在大魏边境作恶,可终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咱们大魏也实在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皇上闻言只冷笑:“卿等倒是同情起胡人来了,就是不知道边关那些无辜被杀害的百姓,又有谁人来同情?难不成我大魏的百姓就低人一等,注定比不得胡人?怎么他们死了就是死了,伤了便是伤了,大为百姓死了伤了就是活该。你们这一个个的吃着朝廷的俸禄,不知人间疾苦,倒是会慨他人之慷。你们这些人,就该把你们一个个的放到西北去守城,让你们也见识一番胡人的杀烧抢掠,叫他们抢了你们的妻女,掠了你们的财产,看看到那时候,你们还会不会站在这里替胡人求情了。”
冯御史羞愤地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皇上说得理直气壮:“胡人是何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若是他们不主动来犯,大魏又何必每年开动军事,援助西北?”
皇上是不满意赵元邑一意孤行,可是一觉睡醒之后气也就消了。气消了,便开始站在他儿子的角度替他儿子想的。如今皇上对此竟然还有些满意,觉得他儿子如此动作是有血性,比起满口仁义道德,皇上更愿意自家儿子身上带点血性。守成之君固然可靠,可是能勇于开拓,则更是难得。
“你们在这里同情胡人,就是不知道等胡人找到了机会过来反扑的时候,会不会同情你们?”皇上问得讽刺。
冯御史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礼部尚书顶着压力站出来道:“话虽如此,可是若执意用火炮攻进胡人宫城的话,未免会伤亡太重,若是传扬出去了——”
“若是传扬出去,那正好就是扬我国威的好机会。”皇上顺势接过了这话,“大魏虽少有战事,可却不是因为周边邻国皆是和善之辈,而是因为我大魏兵强马壮,将士们素来英勇无比,与人交锋甚少有过败绩。这是大魏先祖给咱们带来的余荫,若不是先祖开国之初狠狠地震慑了一番那些宵小之徒,让他们知道大魏的国威,你们这些人还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在这里说着闲话?真正的可笑至极。”
礼部尚书退下了。
户部的程尚书被众人盯着,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了一句话:“若是大军开进花剌子模,军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先前为着修水泥路已经拨了一笔款出去了,如今若是再起战事,只怕会累得国库空虚。”
皇上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修路的钱都是太子那两间铺子里赚回来的,本就是太子赚来的,与你们户部又有什么关系?”
“纵然如此,可如今国库里头着实不丰啊。”去年因为减税,去年少收了好大一笔钱呢,程尚书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