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轻轻“唔”了声,眉心微拢,颔首道:“是啊,所以还是尽量在成亲后,再让她知道吧,我可不希望,这门婚事会出现波折啊。”
提到兰庭,薛珩语气温软了些许,低眉沉吟了片刻,又交代孙桑海切不可在兰庭面前露出任何马脚。
孙桑海无不应的,其实在他们看来,大小姐和谢家除了所谓血缘,别没有什么关系,根本就是不同的。
谢疏霖见到父亲归家,举止神情与前两日如丧考妣大有不同。
谢桓让小厮去请了各房主事的来,并没有细说发生了什么,而是对家人说,从今日之后,可以像从前一样,不必再畏手畏脚的了。
谢家人闻言,自也欣然不已,这段难熬的日子,总算是过去了。
前段时日,家里的女孩连曲水流觞的宴会都不能去,更别提他们这些在外行走的男丁了。
与其他沉浸在兴奋里谢家人不同,谢疏霖难得细心一回,注意到了父亲如释重负的模样。
他一路跟着父亲到了书房,等四下无人,才问道:“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谢桓看了一眼自己的嫡子,想着他也马上就要长大成人,索性就将昔年过往统统与他说了,也好让他成熟些。
“原来这么惊险啊,终于过去了。”谢疏霖也是听得一惊一乍,心情跟着跌宕起伏。
他最后抚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了一句:“我说呢,那天谢兰庭一直问我,咱们家是不是有过什么大事。”
谢兰庭也是傻,问他管什么用?谢桓正要微笑,忽而背后悚然一凉。
这么说,谢兰庭早已经猜出,谢家背后藏匿着极大的祸事根源。
但他否认后,谢兰庭就真的沉得住气,半句都不问了。
这丫头究竟是有足够耐心,等着他自己说出来,还是笃定了,即使整个谢家倾覆,她自己也会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