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要踏上独自流离的道路,而且比起前面一个结局更加早。
怎么想,他们俩在一起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神宫寺泉用机械般的思维一条一条罗列利弊,权衡两方比重,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以宁愿装傻,也不能答应他。
神宫寺泉再次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结论,才抬起头直视髭切的眼睛。
这么一看,他才发现,髭切竟然一直在注视着他。
好像不管是什么时候,无论他是在沉思,在发呆,在和别人说话,每次一转头,都能看见这样的眼神。
他不知道髭切看了他多久,才能等到他回一次头。
但是他此刻,为了这个眼神,有些心软。
见他看过来,付丧神立刻弯起眼睛,懒洋洋地笑起来:“哎呀,家主是想好了怎么应付我了吗?”
神宫寺泉抿着嘴,对方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有点莫名的恼火。
“应付?如果你认为你只值得这样一个词语的话,那我也就只能应付应付你了。”
黑发的人类语气硬邦邦的,让髭切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神宫寺泉对上那双眼尾微微上翘的猫儿眼,一瞬间压抑不住心底堵塞的许久的情绪,“……我以为你应该非常理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的,拉进距离或者制造距离……”
和三日月一样,诞生于平安时代的髭切对于人和人之间交往的距离有着量尺一样精确的认知,他们擅长把控交际的分寸,像是天生心里就有一杆秤,过了那条线就减一点,不到那条线就加一点,所有人都能体会到他们的亲和,也同样被他们无声无息地拦在那条线之外。
而现在,髭切正试图要跨过这条线,动静大到神宫寺泉想要忽视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