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便施施然离开了,留下捧着一包粗点心的万事屋三人做神思状。
神乐:“我觉得他一定是看上我的美色了阿鲁。”
新八:“做梦也要适可而止啊!”
银时:“看上我了才对吧,阿银的英俊可是经过了全吉原认证的!好的,阿银我以后就要过上吃软饭的日子了,用出卖身体得来的钱换取草莓牛奶,这样的草莓牛奶喝起来会不会带着心酸的味道呢……”
新八&神乐:“呕——”
游女和客人们嬉笑的声音远远传过来,站在原地伸开双手让人服侍更衣的青年容貌秀丽姣美,眉眼里都是高高在上如同冰雪般的冷淡,靠坐在矮桌旁看他更衣的黑发男人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一身紫色金蝶纹的浴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手里拿着一只长烟斗,极淡的烟气袅袅上升,遮住了挡在黑发和绷带下的左眼。
掌管花魁妆奁的女孩子跪坐下来,不敢去看矮桌边那位大人物,战战兢兢地打开层层抽屉,把描金绘银的漆器妆匣都取出来,在妆台上一排排摆开。
上等的小町红泛着润泽的莹光,用山茶和茉莉研磨出来的香粉细腻洁白,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轻薄得像是上等的面粉,必须用清洗过的骨簪才能挑出来一点使用,否则就会毁坏了整盒香粉的味道,帮忙上妆的秃们轻手轻脚地替花魁净脸,连胭脂也不必施,只是用浸了小町红的纸让他抿了抿,整张脸便显出了侬艳如花的艳丽。
桌边的男人歪着头看他:“给你上妆倒是容易。”
花魁斜斜睨了他一眼,听着替他晕开眼角绯红的秃低低请求花魁闭眼,于是合上眼帘,嘴角带笑:“高杉大人倒是有兴趣待在这里看这么无聊的事情,不如也下楼去走走,今天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高杉晋助低低地笑,语气暧昧的像是在对情人深情低语:“哪有什么惊喜,见到您,不就是我今天最大的惊喜?”
各种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的男人说着这种话,表情也非常恰当地一往情深,围着花魁的秃们光是听着就感到脸红心跳,而当事人却脸色如常:“在下哪里值得高杉大人错付情思呢,比起熟知大人的故旧之人,在下不过是蒲柳罢了。”
他睁开眼睛,眼尾一抹游鱼曳过似的红,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时,让流连风月见惯了各色花魁美人的高杉晋助都有短暂的失神。
缠着金丝的头绳将发髻扎好,各色花簪发梳添置在发髻上,纯金打造的精致花朵楼阁戴着乌黑的头发上,花帘下一抹红影影绰绰,墨青色雀鸟纹的和服上绘着大团大团艳丽逼人的山茶花,红绳扎着浅金的腰带,上面是老匠人花了足足半个月功夫才一点一点绘画上去的早樱。
容光艳丽到如同在发光的花魁手里拿着遮面的扇子,对高杉晋助满怀恶意地温柔微笑:“高杉大人,请。”
楼下呼喊新花魁的声音已经响到震耳欲聋,写有花魁姓名的木牌被健壮的男人们扛起来,大喝一声,齐齐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