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丑不好外言,哪怕在顾锦面前,卿儿犹不自觉地想回护那臭小子,也许在她心底,十一烦归烦闹归闹,究底不会做出欺兄背伦的事来。
“反正他是个混蛋。”含糊地咕哝一声,卿儿又去够酒。顾锦也不拦着,目光始终不离卿儿容颜,忽然道:“这些天我在想一件事。”
“嗯?”卿儿微红的眼尾向上挑了挑,“什么事?”
“我……”隽带书生气的小公子似有些难以启口,顿了一顿,才低声道:“我想成亲以后,你、你若想搬出去住也可以,我爹娘都同意……”
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男子近来嗓音变得低磁,喉结轻轻一颤,沉澈好听的男声就舒缓地覆住耳膜。卿儿一开始呆呆的没听明白,茫然启唇:“什么?”
她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清醒了,直起身问:“你觉得我不能伺奉公婆?”
她脸上的不可思议过于明白,以至于顾锦有瞬间慌神。“不是,”他连忙否认,“你想住哪里都行,只是……随你喜欢。”
卿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未婚夫郎,仍旧处于惊诧之中。她想,自己到底给了对方什么样凶神恶煞的印象,以至于他连分爨另居的提议都想好了?殊不知那夜她大批女子无才有德的风姿,早已烙在顾小公子心里了。
两边都冷静了一下,卿儿厘清思绪后,凝视顾锦的眼睛,认真地说:“顾缘文,我虽然……虽然野了点,天伦道理还是懂得的,我不会叫你娶回一个母老虎,别家妻子媳妇能做到的,我也能。我,也许还不懂怎么宜家宜室,但我会学的。”
“卿儿。”顾锦目光灼灼,“你什么都不需要改变,你之所为你,于我愿足矣。”